安休甫沿著壕溝走了三百多米,看到了一個小女孩披著一件皮大衣蜷縮在兩根鐵管縫隙處。
女孩只是虛弱,但活著。
接著再觀察,這女孩身體吐納很有韻律,這不是一個普通人,像是一個修道者!
這女孩應該被困在這裡有十來天了吧?正常人餓不死,也凍死了,而這女孩只是虛弱。
安休甫喊了一聲,“小善?”
那皮大衣下面的人一激靈,女孩腦袋從大衣裡露出來,長長的頭披散在臉上,
“大哥哥,我剛才夢見你了。”
安休甫無聲的笑笑,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是對是錯。這女孩太從容了,太淡定了。
不過已經決定不順著那個魔的意志做事,那就無需瞻前顧後了。
在確定這小女孩身體沒有危險力量波動後,他躍入壕溝內,走到女孩跟前,彎腰雙手用力,兩根鐵管之間的縫隙擴大到三十公分。
女孩把腳抽出,看一眼安休甫,“大哥哥,你能抱著我出去不,我站不起來了。”
這女孩撐死九歲,那貨車裡的衣服太成熟,也太寬大,明顯不是這女孩的。但女孩披著的外套,是男人的衣服。
接著目光在落到女孩的腳上,這腳也不大,跟那個‘廁所‘後面斜坡上的腳印,也對不上號。
女孩繼續開口,“哥哥?你在看什麼?”
安休甫收回目光,彎腰抱起這個女孩。
這女孩確實古怪,因為一點都不認生,也敢說話。
這個年齡,跟上高中叛逆,完全不搭邊。
安休甫抱著女孩從壕溝內一躍跳上去,女孩只是尖叫一聲,之後一臉興奮朝著四周看,
“我終於出來了,我終於出來了,我還活著,我還活著。”
這神經多大條啊?自己徒手把兩根管子給分開,這女孩一點都不驚訝,自己抱著一個人,躍起近一米五,這女孩只是驚叫一聲。
安休甫盯著這女孩,等待女孩接下來會說出什麼雷人的話,或者突然化作一個絕世高手。
但這女孩在興奮的尖叫之後,就一臉釋然的在安休甫懷裡放鬆下來,
“好餓啊,哥哥,能不能找個地方吃飯啊?”
安休甫啞然失笑,自己想多了,
“你多大了?”
錢善駘卻沒有回答安休甫這個問題,而是說道,
“你別送我去醫院,我沒有錢,也不需要在醫院打點滴,吃幾塊糖,主要還是吃飯,我真的太餓了。”
安休甫,“好。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多大了?”
錢善駘,“你沒必要跟我沒話找話題,我也沒有力氣和你聊這些,先吃飯。你掐一下我,我怎麼感覺不到我的腳了。”
安休甫掐一下女孩的褲管,“疼嗎?”
錢善駘,“疼死我了,你下手這麼重?”
安休甫,“口香糖你吃不?”
錢善駘,“吃。”
安休甫把一瓶口香糖從兜裡取出來,塞入錢善駘手裡。
女孩嚼著口香糖,不再說話了.......
......
蘇禹敬終究還是沒有給安休甫打電話,為什麼,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為什麼自己腦海裡一直出現的都是安休甫很負面的一些東西,自己為什麼會不受控的去琢磨這些?是在貶低安休甫,抬高自己?還是自己也覺的和安休甫不合適,所以在找更多的藉口給分手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