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渾身綠的臃腫女人落地,張口打嗝,“烏啊——嗚啊——”
不是貓頭鷹,而是一個人,這個女人像是中了劇毒,身體腫脹的讓人無法直視,充脹的身體血管根根裸露。
“小魚,小魚出來,你在哪裡,快出來!”蘇封平的聲音響徹整個廣場。
蘇禹敬身體顫抖的更厲害,犬夷化作的人,捂著蘇禹敬的嘴巴微微搖頭,
“別笑了,求你了,真的別笑了。”
可是蘇禹敬控制不住,即使不出聲音,依舊笑的身體亂顫。
“小魚,出來救人,快點!”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是嶽穎紅。
蘇禹敬身體顫抖的更厲害。
犬夷把蘇禹敬的耳朵也給捂住,那個女人身上綠色液體不時噴射,接著又出現一個人,這個人恰恰相反,身體乾癟,那面板透明的宛如一張塑膠布,那骨架上的皮肉隨時可能被風吹破。
這兩人出現在廣場站了足足十分鐘,之後兩人離開了,地上的散落的腳印也沒了。
又是十分鐘,天上的紅光變的正常了,犬夷鬆開了蘇禹敬的嘴巴和耳朵,
“沒事,沒事的,那個沉音龜是仙人的東西,自成一界,只要你不主動跟人溝通,沒人能現你。”
而本來已經停止笑的蘇禹敬再次大笑。
犬夷緊張的朝著四周看,接著一道結界護住蘇禹敬。
蘇禹敬笑的站都站不直,蹲在了地上。
犬夷盯著蘇禹敬那慘白的臉,這一刻它懂了,蘇禹敬不是在笑,而是在害怕,可是害怕時候這種笑,他也是第一次見。
蘇禹敬蹲在地上,接著跪坐到地上。
仙人的法器,真的很厲害,有人要搶她的沉音龜,搶她的祖巫,她竟然提前知道了,能趨吉避凶,是天師才能擁有的靈覺,盯著天師的照片看,天師都能知道是誰在觀摩他。
而今日沉音龜竟然提前給她預警,她害怕,因為她看到是誰衝她而來,是蘇家的人。
蘇道修點破她的身份,她現在血脈親情都不敢有,她對蘇家的人,恐懼多於眷戀。
她想哭,可是她哭不出來,因為她今天才意識道,她的眼淚不值錢,或者說,只有安休甫活著,她的哭才有意義。因為只要她哭,安休甫什麼都會給,現在安休甫沒了,她哭給誰看?
她想哭,也覺的該哭,即使她真的沒有什麼感覺,就如以前安休甫消失時候一樣,她並沒有多少區別。可能安休甫一直都沒有進入過她的內心。
可是她欠安休甫一份悼念,一份牽掛,她想哭,這是安休甫該得的。
危險解除了,恐懼離他而去,她努力的想哭出來,但還是這刺耳的笑聲,她忍不住笑,因為安休甫挺蠢的,安休甫明明可以自己帶著遣織可是卻把遣織給簡曉黎當一雙手臂,安休甫可以把沉音龜拿著做護身法器,可是安休甫卻把這東西送給她,安休甫從芊芊手裡救下明孝芳,結果這個女人卻幫別人坑殺安休甫,她也是這樣,太可笑了,安休甫的人生簡直就是一場鬧劇,怪不得她一直覺的安休甫跟這個圈子格格不入,安休甫就是跑錯了圈子,上錯了臺.........
太陽沒有升起來,遠處的火紅褪去,天空上再次烏雲滾動.......
蘇禹敬不笑了,餓了,累了,實在笑不出來了。
她朝著廣場外走,但是被犬夷給攔住了。
那些人能追到廣場來,說明那些人能知道蘇禹敬的動向,最穩妥的方式就是在廣場繼續等,等一切結束。
蘇禹敬坐在了長椅上,閉目假寐。
笑的時間太長了,腮幫子難受,眼睛也有些腫脹。
半小時後,風停了。
這是下一場雨降臨的前兆。
“轟隆——”
一聲悶雷響徹整個漳趾大街小巷。
犬夷脖子突然變長,脖子帶動腦袋滑稽的空中轉了半圈,之後兩隻大眼幾乎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