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惡魔將巨大石錘扛在肩膀上,朝懲戒騎士的位置緩緩走來。
微風輕襲,空間如平靜的水面般蕩起波瀾,捲起陣陣漣漪,無形的力量充斥了整個空地,將黑洞周圍的天地化為透明的泥潭。
懲戒騎士、月之都小隊均深陷於沉重的氣流中動彈不得,按理說,小惡魔釋放的氣勢屬於無差別攻擊,白骨使者應該也包含在攻擊範圍中。
然而,氣息僅有九星門檻的白骨使者卻完全無視了空氣中的壓力,自顧自地拆卸起自己的胸骨。
“這一塊骨頭有點黑了,以後看到合適的注意換一下”白骨使者小聲嘀咕道。
從頭至尾,它的心境始終沒有出現任何波動,空洞的眼眶中,幽綠的火苗平靜地燃燒,即使小惡魔的氣息達到了十星,火苗也沒有搖動絲毫。
以黑洞為中心,方圓數千米的範圍內,還能正常活動的生靈除了白骨使者,也只剩下戴著白色假面的白羽了。
就在小惡魔即將佔據上風之際,白羽見情況有變,提前往深層入口的位置退了數百米,算是勉強脫離了無形氣勢的壓制範圍。
他感覺如果被那股氣勢籠罩住,白色假面很有可能立即失效,到時候,額,畫面太美……
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吃著‘薯條’,哼著歌,順帶觀看小惡魔暴打懲戒騎士的場面,少年輕聲唏噓的同時感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
“十星和九星的差距竟然這麼大,近乎滿狀態的懲戒騎士在僅剩一絲血的小惡魔面前沒有一絲還手的餘力。
話說這一招氣勢壓制看起來好熟悉,和我離開領地時震懾三族首領的手段有點像,不過,我的身體還不能呈現出完整的地獄之王第二形態,壓制力沒有那麼強。”
略過用不同手段在一旁看戲的兩人,黑洞附近的戰場上,血腥瀰漫,碎甲橫飛,充斥著生命臨死前的絕望與瘋狂。
懲戒騎士半跪在地面上,巨劍折為兩半,斷掉的劍身靜靜躺在身側,手中只剩一個殘缺的劍柄支撐著身體。
眼中的紅芒逐漸微弱,紫色鎧甲碎裂了大半,露出與鎧甲生長在一起的蒼白色血肉。
小惡魔恢復十星實力後,單單一個懲戒騎士根本不是它的對手,一擊砸斷對方的巨劍,一錘擊碎身上的盔甲,再來一爪命中對方的胸口。
三擊過後,懲戒騎士已然失去了任何的反抗能力。
“蒼白血肉,作為那個王者國度的親民,為什麼會選擇成為一名流浪的懲戒騎士?”小惡魔開口問道。
“我沒有必要和你一個惡魔解釋”
懲戒騎士的回答絲毫不客氣,紅色光芒與小惡魔綠色的瞳孔正面相對。
“如果,我替那個被吞掉的深淵惡魔問你呢?”
小惡魔臉色‘複雜’地笑了笑,一錘下去結果了懲戒騎士的生命。
“我……沒有回去……的機會了”
懲戒騎士的目光最後流露出一抹解放和坦然,再也回不去了,那個他曾經發誓為之獻上生命與靈魂的地方。
懲戒騎士倒下了,屍體冰冷地躺在地面上。
小惡魔的表情並沒有想象中的興奮,吞掉那個惡魔後,它獲得了那隻惡魔的一些記憶,其中就有和懲戒騎士相關的。
一個靈魂化魔,鎧甲自生意識的騎士,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