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玄齡離開百花樓,回到琴王別館。種子已經種下,後面只看鄧超自己的選擇。
作為上位者,琴玄齡行事很少強迫他人,他喜歡因勢利導,讓別人心甘情願的為自己服務。
因為強迫永遠只是一時的。
而一個人心甘情願做出的選擇,通常不太容易改變。
琴王已經離開天闕,回到琴族的大本營長琴洞天,他近年來很少現身,此次大黑衣寺祭巫神已經是個特例。
儘管琴玄齡多次建議琴王應當與陛下保持更親密的關係,但很顯然,他勸不動琴王。
琴王在儲君的位置上已經等待了四千多年,他本人的健康狀況也不容樂觀,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隱居不見,由琴玄齡代為掌管琴族諸多事宜。
琴玄齡回到自己的書房,斥左右招來池小魚,他有些事情需要交待。
池小魚來到書房,儀態端莊恭敬,禮儀一絲不苟。琴玄齡相當滿意。和池小魚比起來,琴元辰這樣的三代簡直就是一坨答辯,他們就不能學著穩重一些嗎?
“宗族廳那邊我已經遞交了文書。”琴玄齡微笑道,“以後你和你弟弟都要改姓為琴,會有一點不習慣。”
池小魚點頭算是預設。
“當然,只是正式場合必須使用琴姓,平時隨便你們,池景澄將軍令人欽佩,其實我本人也不願看到他的姓氏斷絕。這只是權宜之計。”
“此外,宗族廳不日會派人到居戎領,為你弟弟進行正式的冊封。屆時,居戎的領主之爭就會結束,你們可以拿回屬於你們的東西。”
池小魚低下頭,掩飾眼中泛起的淚花。她從9歲起撫養弟弟,一個人撐起一個家。
這一路的辛苦,只有她自己明白。
琴玄齡託著下巴,等了一會才道:“居戎領情況複雜,治理難度很大。如果今後有什麼困難,可以寫信給我。”
池小魚內心感激,正想開口感謝,琴玄齡搖搖頭。
“池小魚,幫我做件事。你明天的對手是華族戰修陸遠。”
池小魚的表情倏地變得僵硬,她結結巴巴道:“大…大人…什麼事?我不是陸遠的對手……”
琴玄齡呵呵一笑:
“沒有讓你擊敗他”
“明天的比賽,你盡最大努力去戰鬥,試出陸遠的底牌。”
“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
又交待了兩句後,池小魚退下。
琴玄齡看著她的背影,眼神變幻莫測。
次日,大競技場。
原本100人的比賽,現在只剩12人,整個選手區也變得空曠起來。
欒明今天沒有來,他帶著靈音遊山玩水去了。一位侍從在競技場門口將欒明的親筆信交給陸遠。
信中欒明寫道,競技場的包廂裡放了五罈美酒,並約定萬靈山洞天開啟時再見。
第一天時陸遠和欒明討要美酒,欒明答應下來。這幾天陸遠自己忘了,欒明可沒忘,倒也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到了包廂,果然找到五壇酒,上面還貼著紙,上書“欒王醉”,看來是欒王府特供的美酒啊。
二話不說,用石沉戒收起來。
12進6,陸遠打第4場,對手,居戎池小魚。
因為今天沒有小明同學提前透露訊息,當陸遠得知對手是池小魚時,內心是相當糾結的,他寧可對手是鄧超。
相較他而言,池小魚的態度堅決很多。
她以前看到陸遠,儘管不一定會開口說話,但眉眼一定是彎彎的。
但此時,池小魚表情嚴肅,沒有一點馬虎。
“陸……全力以赴吧!”在開始前的最後一刻,池小魚小聲提醒。
陸遠摒棄雜念,抽出練習劍嚴陣以待。
不考慮個人情感,池小魚是一名強大的六邊形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