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勾陳化忌
池小魚無奈的撓撓頭,陳飛吟則是一臉尷尬。
問題出在衣服上。
天虞的嫁衣是玫紅色。池小魚心靈手巧,縫嫁衣不在話下。她不僅縫了自己的嫁衣,還給陳飛吟量體裁衣縫了一件。
因為結婚證的事情,池小魚認為虧欠飛吟妹妹太多,堅持陳飛吟在今天和她穿上同樣的嫁衣,儘管陳飛吟今天的身份只是女賓。
嫁衣在兩個月前做好,陳飛吟當時試了很滿意和合身。
誰也沒有料到,就兩個月的時間,胸口的位置就變得特別緊。
“我也不想這樣。”陳飛吟可憐巴巴咬手指,“可能最近吃的太好。”
“沒事…挺好…”池小魚違心的安慰,“飛吟你以後奶孩子肯定特別厲害。”
“我用布裹一下吧,這樣可真沒辦法穿出去。”陳飛吟作勢脫衣服。
“不用,現在改。”池小魚拿出針線看看時間,“還來得及。”
陳飛吟站到落地鏡,池小魚在她後面將背線挑開,放鬆半截拇指的距離,再一一縫上。
看到鏡中魚姐姐熟練的針線活,陳飛吟有點羨慕,現在華族的女孩子,可沒幾個掌握這門手藝。
也就一會,衣服改好,陳飛吟扭扭胸口,終於能透氣了。
“魚姐姐你可真是太好了!”
池小魚一言不發。
陳飛吟不明所以,疑惑回頭,看到池小魚盯著自己的食指。
那上面,一點血珠慢慢滲出。
“是針扎到手了嗎?怎麼了?”陳飛吟小心翼翼的問道,她發現池小魚的目光不再溫柔。變得非常銳利,就像身處曠野之中的女獵人。
“有危險。”池小魚凝視著血珠,“巨大危險。”
不對勁!
從弟弟因故不能及時趕到時就已經很不對勁。只是池小魚長期沉浸在幸福中,野獸般的直覺嚴重蛻化,直到被一根針刺醒。
她彷彿看到有一張大網正在飛速接近,所有人都在網中央。這份驚人的直覺曾數次讓她在絕境中找到唯一的出路。
但這一次……池小魚舉目四望,找不到躲避的方向。
“魚姐姐……”
陳飛吟擔憂詢問,池小魚用手指按住她的嘴,示意她跟上來。
在梳妝檯的底下,池小魚開啟一個暗格,掏出一個長條木盒子。開啟後,裡面躺著一柄小臂長的短劍。此劍表面鉛灰其貌不揚,唯有劍身有古樸的銘文。
“誓約?”陳飛吟認出這兩個字。
“對,此劍名為誓約。”池小魚的眼中流露緬懷,“這是我父親的遺物,阿遠不知道。”
“班長也不知道嗎?”陳飛吟驚訝,她以為小魚對陸遠不會有任何隱瞞。
“修士必須有秘密,愛情也是如此。”池小魚說了一句至理名言。
她將誓約短劍綁在自己的小腿上,裙子放下來之後完全看不到。
“大飛,我們倆做一個約定。”
“如果我們倆有誰不在了,另一個人要承擔對方的工作……你明白我的意思。”
陳飛吟臉色大變:“魚姐姐,你不要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答應我!”
池小魚非常嚴厲,陳飛吟被嚇到。她第一次發現,在她心目中一向溫柔體貼的魚姐姐,有著極為果決的另一面。只是在陸遠身邊,池小魚從未表現出來。
她藏得很好。
“我答應你。”
門忽然被推開。
林靜璇大呼小叫的闖進來:“兩位新娘好了沒?新郎都快急死了!”
女賓當然不可能只有陳飛吟一人,除了一班的小夥伴,還有林靜璇文彩雲等來了一堆,總之第七軍團的顏值擔當基本都來湊熱鬧。
當然,穿上嫁衣的女賓只有陳飛吟而已。
男賓數量也不差,胡定華、周錫雲、祝桓、劉暢一大堆圍著陸遠,小夥伴中只有黃本騏沒有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