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你們完全瘋了!”
失態嚷嚷的居然是一直穩如老狗的俞正。
說一下玄修集團的情況。
剛開始進入冥界的時候,戰爭修士們當然是愁眉苦臉,然而隨軍的玄修歡天喜地,這可是從來沒有被探測過的冥界呀!多難得的觀測機會!誤入冥界這種災難,對於玄修來說簡直是大自然的恩賜。
於是在陸遠等人忙裡忙外的時候,玄修們迫不及待的臨時成立了三十個研究小組,就在大米上成立。
他們拆出各式儀器,祭出各自的觀想法,對冥界的重力場、大氣環流、磁場、靈力榮枯線、地表礦物等等一系列資料進行記錄。
甚至還有膽大包天的對冥河動起了歪腦筋。
有一組玄修用量筒取了一千毫升冥河水上來,先測了測酸鹼度,然後開始蒸餾。也就是隨軍條件有限,否則怎麼也得現場上色譜儀。
也許是這樣做是大不敬激怒了不知哪方的神明吧,濃雲中一道強悍的雷霆劈下來,把這幾個玄修給活活電死。
玄修們頓時不敢再分析冥河,神明還是要給到尊重的。他們弄了一個奇怪的罐子封存了幾百升的冥河水,計劃回到北極天鏡靈力暗室中繼續實驗。任何存在都不可能隔空探測到零力暗室中發生的事情,揹著神明研究是玄修能夠給到的最大尊重。
以上就是玄修們進入冥界之後的所作所為,總之他們玩的還挺歡,甚至有點捨不得離開。當聽說陸遠的計劃是他上到天空把太陽帶下來的時候,俞正教授一開始甚至還認為是個好計劃。
因為前些日子,教官邵婷曾經弄丟過一次太陽,在旅者的引導下,邵婷用起床號將太陽又帶回來了,全程輕鬆愉快。
俞正以為烏和陸遠的計劃也和這個一樣,透過某種儀式將太陽的存在帶入冥界。
眾所周知冥界不可能有陽光,一旦陽光進入冥界,那麼陽光照耀之處就是此世而非彼世。就好比米麵之上營火之內是生者的世界,之外是亡者的世界。俞正這段時間觀察旅者,反勢邏輯的運用已經有些心得。
所以,當俞正教授驚聞陸遠不是去天空向著太陽吹一曲起床號,而是打算進入太空,用肉身跨越漫長的星際距離,最後親手觸控天虞世界的恆星太陽時,俞正教授整個人宕機。
他一直孤傲的覺得,玄修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敢想最有創意的人群,現在發現,玄修的想法和創意,在原始人面前不值一提。
“不,你們不能這麼做!”
大夥都已經熱火朝天的忙起來,俞正教授慌慌忙忙的阻止,他就像一個被鏟了莊稼的老農一樣,面帶深切的悲傷:
“不能這麼做!就算你們打算用一張木弓把陸遠加速到亞光速,就算你們打算用玄法護盾太空型維持航行中的生命體徵,就算天虞的主恆星表面溫度只有六千度陸遠一時半會死不了。”
“就算這樣,你們總不能不講科學道理吧?總不能一點點都不講吧!”
他苦口婆心,為科學的缺席而痛心疾首。
“就算真的能成,陸遠怎麼回來?”最後他提出問題的關鍵。
旅者正好經過,拍著胸脯輕鬆保證:“我能把人撈回來。”
“怎麼撈?”俞正人都麻了,“你怎麼在恆星的超級引力井中把人撈出來!”
旅者做了一個把人從水裡撈上來的動作,非常形象的解釋:“就這麼撈出來。”
看來根本說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