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崖子用靈法和草藥調理孩子的身體,這花了幾天時間。期間由於藥效太強,孩子的營養明顯跟不上,湘崖子還冒險衝進附近的城市中,搶了十大箱二段奶粉。
他還專門搶最貴的牌子。
黃曦惠拿到奶粉的時候嚎啕大哭,她當然知道這個牌子,曾經她多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吃上這種奶粉啊!
但是沒有!
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那個口口聲聲會愛她一輩子的男人跑了。
那些親戚朋友勸她把孩子送到福利院,重新嫁一個。她長得好看又不愁嫁不出去,但沒人會要一個帶著殘疾小孩的女人。
那些做家政的客戶,不但沒有同情她,反而總是藉故剋扣工錢。因為人家知道,她無依無靠,沒人會為她出頭。
在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光中,一群侵略者闖進她的生活,治好了孩子的病,還拼著受傷給孩子找來奶粉。
“為什麼?”黃曦惠泣不成聲。
“可能因為。”湘崖子說,“我也是個窮人吧。”
任何地方都有窮人,玄天亦是如此。
道人們可以不吃不喝吐納天地精華,但這不代表沒有貧富貴賤之分。玄天的財富是靈獸法寶神兵功法等等等等不一而足,但抱歉湘崖子一樣沒有。
在裙帶成風的玄天,他只有一身師門賞賜低階弟子之物,每次有玄天盛會,師尊們和大弟子們在雲臺上高談闊論,湘崖子站在最外面站崗望風。
此番跟隨師兄們進入神州,為的也不過是師尊承諾的些許好處。在黃曦惠眼中高不可攀的湘崖子,不過是玄天眾生中的一條小雜魚。
自然而然的,兩人走到一起,戰爭中的情愛迅速又激烈,因為每個人都不知道會不會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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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審繼續,黃曦惠對著所有人陳述她在佔領期的見聞。
“南惠道長派我給居民分發生活所需,主要是食物和一些蒐集來的藥品。他每天都會問我居民們是不是缺東西。”
“我記得是6月20日的時候鎮裡的水完全斷了。自來水早就停了,居民靠桶裝水撐了幾天已經撐不住”
“湛含道長自告奮勇挖了一個大池子引來河水,每天在水中施展淨水術,這才解決了居民用水。那個池子現在還在甪年鎮。”
“還有一天,不知道誰放了火,好多地方燒起來,也是南惠道長飛過去將大火撲滅。”
說到這裡,黃曦惠從證人席上站起來,看向所有人:
“大人們,我現在站到這裡說出這些事實,並不是想為道長們開脫罪責。”
“我只是覺得,所有人都應該知道這些。”
“大家都在說道長殺了多少人,是的,那些都是真的,但也不應該對道長善舉隻字不提,我覺得這樣很不公平!”
“他們並不是一開始,就是大奸大惡十惡不赦的壞人!”
這番話引來旁聽席不滿的噓聲,辯護人彌原子看效果算是達到了,就說:“感謝證人的證言,請到偏廳等候。”
南惠子和湛含子感激的看著黃曦惠,此情此境,能有人幫著說句公道話太難了。
“等等!”湘崖子忽然站起來請求發言,他請求的是青奕師尊,“師尊,我有話要說。”
辯護人彌原子有些色變,他擔心被告胡亂說話打亂他的計劃,因而向湘崖子猛打眼色。
青奕師尊看了看陳慶雲,然後點頭道:“證人可以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