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進擊的馬
就在長安這邊盤算著該如何處理問題的時候，冬季已至，大草原上的雪已經沒完沒了的下了起來，遊牧民族按照慣例開始了抱團取暖。
“孟起，你真的打算參加羌王競選？”馬騰滿臉擔憂。
“父親，這是唯一能夠帶領羌人活下去的機會！”
馬沉痛的說道，穆易下達的命令並沒有瞞著他，他和龐德都很清楚，一旦他們不能阻止羌人叛亂，那麼等待羌人的就是毀滅。
西涼鐵騎可以鎮壓羌人，但是無法毀滅羌人，可黃天能毀滅羌人，真正意義上的將羌人徹底毀滅。
知道的越多，就越害怕。
馬畢竟是擁有一半羌人血脈的，河曲羌作為他母親的老家，他不論如何也不能看著河曲羌走向滅亡。
如今馬騰已經被韓遂架在了火上，唯一能夠碾壓韓遂計劃的希望，就只剩下，至今沒有人達成的羌王成就。
只要馬成為羌王，就能取代馬騰率領羌人，然後把韓遂就地正法，同時徹底倒向長安，由長安出手援建西涼。
到時候他一手糧食，一手羌王大義，一定能徹底將羌人之亂平息。
羌王選拔本來是一項良好的規章制度，不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羌王選拔就變味了，以前是選拔有能力的羌王，以考驗為主，而現在就變成了大部落打壓小部落的方式。
馬騰知道馬厲害，但是馬騰清楚所謂的羌王選拔有多艱難，羌人有一群守祖地的長老，全是內氣離體。
想要統一百羌部落，就要連贏一百場，而其中混雜著這些長老，足足有七位。
想要一口氣連贏一百場，對於羌人而言就是天方夜譚，也就當年和涼州殺神戰鬥的時候有誕生過一個羌王，除此之外，至今沒有誕生第二個。
一切的變化似乎都是從所謂的祖地開始的，可連馬騰也不清楚祖地和那些長老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長老身後就是百羌當中的大部落，所有的疑惑也只能壓在心底。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次韓遂的背後是有這些長老和大部落支援的，這也是馬騰如今束手無策的最大原因，他雖然在羌人之中有名氣，但是和這些長老比起來還是太嫩了，再加上又被韓遂算計，如今完全騎虎難下。
百羌會盟來的人很全，主要原因其實還是雪太大了，再加上西涼軍那群瘋子回到了西涼，他們必須要想辦法抱團取暖，必要的時候也得去中原進行止損。
不管是死掉一批，還是搶到一批東西，都能緩解百羌的生存壓力，這也是遊牧民族生存的智慧。
馬趕到會場的時候，百羌差不多已經都到位了。
“哼，河曲羌也真是沒人了，居然派一個漢人血脈的傢伙來參加羌王選拔！”最年輕的七長老不屑的說道。
“河曲羌也算大族，居然如此行徑，要不要取消那人的資格？”四長老認同的點點頭。
“那人是馬騰的兒子，馬騰算羌人，他的兒子自然也算羌人！”聽到四長老的話六長老立馬反駁道。
“馬騰的兒子……”三長老聞言皺了下眉頭。
在西涼，馬騰還是很有威望的，有著不遜色於他們這些長老的名聲。
“他既然來了，那就算他承認羌人血脈，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參加！”二長老沉吟片刻說道。
“好了，既然他要參加，那就讓他參加，羌王選拔不會拒絕任何羌人，不管是乞丐、奴隸，還是貴族、頭人，就算是你們幾個想要參加都可以！”
大長老用柺杖敲了敲地面，拍下了最後的決定。
羌族的會盟是簡單粗暴的，沒有中原的禮制和繁文縟節，直接殺牛宰羊，上萬人就在雪花飄灑的露天環境下進行著會盟，祭拜了一番先祖之後，所有人就開始大快朵頤。
“羌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種粗獷的文化，究竟為什麼能抵抗漢文化的感染，至今無法同化？”
賈詡默默地看著會場，龐德在一旁緊張不已，把神經崩緊到了極致，一旦有風吹草動，他就立刻帶著賈詡跑路。
他沒有參會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為賈詡的到來，本來應該去整頓西涼軍的賈詡，突然找到他們，說是現了一些東西，想要來到百羌會盟的場地觀察一下，馬騰和龐德自然沒有拒絕的空間。
賈詡眯著眼睛，看著一群在冰天雪地裡大吃大喝的羌人。
野蠻、矇昧，這樣的存在，應該會被華夏的文化迅的浸染，更不要說還有西涼鐵騎這種文化傳播大使，可就算是這樣，羌人如今居然還保持一種半漢化的姿態，賈詡很好奇，羌人憑藉的到底是什麼。
“希望不會是我所想的那種！”賈詡的眉宇之間有些陰霾。
一陣吃吃喝喝之後，在酒水和牛羊肉的刺激下，甚至有的人開始歌唱古老的羌族歌謠，氣氛開始變得火熱了起來，所有羌人都逐漸興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