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說的……你……能明白嗎？”
晗靈看著一直沉默的白茵，內心有些暢快又有些擔心。
她本不想對白茵說這些的，雖然這些話她已經憋在心中二十多年了，壓得她有些喘不上氣。
她很想找個人傾訴，可她不覺得會有人真的理解自己。
可是當她剛剛看到白茵時，卻不由的把這些把心裡話全部說了出來。
不知是因為對方那一雙似能洞悉一切的清亮眸子，還是她身上散出的讓人安心的氣息……
即使她不確定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能否懂得這些。
更不確定在這個女人要從一而終的年代，對方能不能理解接受自己當年的行為。
她還是說了！
看到眼前因為緊張手指緊緊攥在一起都有些白的晗靈，白茵突然覺得之前對她的那些成見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心疼。
是啊，在這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須從一而終的年代，晗靈的行為就是妥妥的背叛和不守婦道吧？
也幸好她本身身份不俗，愛上的又是皇上，沒人敢說什麼。
若是平民百姓，估計脊樑骨都要被人戳斷了！
這應該也是晗靈當年不敢開口和師父解釋的原因吧……
這是這個時代的悲哀，白茵改變不了什麼，只能抬頭看向晗靈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我懂得！”
晗靈有片刻的怔愣。
她沒想到白茵不只聽懂了，而且自始至終沒有一絲的否定和鄙夷，反而滿是理解和同情。
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這個世上終於有人懂自己了嗎？
“你……真的懂了？”
白茵甜甜一笑。
“其實我很羨慕娘娘你，在還未成親之前，遇到了那個滿眼是你，你也滿眼是他的人，找到了真正屬於自己的愛情。”
這是白茵的心裡話，她甚至有些開始佩服晗靈，在這個時代，能夠衝破世俗的觀念和枷鎖，勇敢的追求自己的真愛，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此時的晗靈已經激動的無法言語。
她開心的拉起白茵的手又蹦又跳，哪裡還有一國之母的形象。
白茵只是無奈的搖頭卻並未拒絕，晗靈壓抑了這麼久，就讓她洩出來吧……
之後兩個人都像找到了知音一般，從師父聊到皇上，再到進宮之後生的種種。
然後又聊到白茵和方彥博從認識到拜師再到最後分別。
兩個人時而哈哈大笑，時而感慨萬千，時而又溼了眼眶……
至於自己的身世，白茵並沒有實話實說，只能找個失憶的藉口搪塞過去，因為她實在很怕會被人當成妖怪。
直到晌午時分，下人實在擔心皇后娘娘會餓肚子才不得不在外面提醒了一下。
屋內的兩人這才意識到她們不知不覺間已經整整聊了一個上午！
皇后命人把午膳擺到了桌上，有些疑惑的問身邊的綠茹：“皇上今日沒來用午膳嗎？”
以往東方簡三餐都是在自己這裡用的。
特殊情況不能來的時候，也會差宮女太監過來稟報一聲的。
但是今日好奇怪，這麼晚了人沒來也沒打聲招呼。
“回娘娘，剛剛皇上已經來過了，不過看您和白姑娘聊得開心，便沒有打擾，還囑咐奴婢來著，說一會兒，一定要提醒您用膳，怕您只顧著聊天餓壞了肚子呢！”
綠茹甜甜開口，臉上兩個小酒窩越的生動，眼中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皇上對自家娘娘真的是寵到了極致，自己這做奴婢的也是跟著開心的。
“哦，本宮還打算一會兒讓他見見茵茵呢，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茵茵下午就在這裡再陪陪本宮吧！”
白茵此時也極為乖巧地配合道：“好的，姑姑！”
屋內的宮女太監聽到白茵這句姑姑，頓時都有些愣了。
難怪皇后娘娘和這白姑娘如此投緣，原來竟是這樣的關係。
心中對白茵不由的更高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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