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現在外面那些流言雖然止住了,可是百姓私下還是會偷偷議論,我們還需要再攪上一攪嗎?”
季洪洲停下手中的筆,默了半刻。
“不用了,我本也不想和他們作對的。”
“岳父何出此言?當初畢竟是他們二人才害的我們到如此地步!”
“直到如今,玲蝶還在受罰,如花的時光就這樣白白蹉跎,每每想起,我這做父親的心裡都是萬分難受啊!”
“我又何嘗會不心疼,可是,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折騰來折騰去,討不到半分便宜,若是被他們查到,怕是更大的災禍會等著我們季家!”
陳漢星不甘的嘆了口氣,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看到季洪洲很是堅決的態度也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
於是撂下一句:“女婿告退!”之後便甩袖離去了。
白茵看得出,這陳漢星現在是有些瞧不起眼前這個只是五品小吏的岳父的,只是並未撕破臉而已。
也是,以前高高在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右相突然被貶,再也給自己帶不來任何的好處,沒準自己還要去照顧貼補他,他心中肯定是不平衡的。
沒有撕破臉已經是他最大的尊重了,畢竟右相之前待他也算不薄。
右相看到陳漢星離去,擱下了筆,眼神中透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但是很快他收起神色,自嘲的一笑,搖了搖頭,繼續埋頭寫起來。
大概過了一刻鐘,他再次擱下了筆,看了看手中寫好的紙張,放好之後吹熄蠟燭,走出了房間。
東方語看他離開就要下去,白茵拉住他。
“怎麼了?我去看看他書房內有沒有什麼線索?”
白茵朝他搖搖頭。
“不用了!事情不是他做的!”
“你怎麼知道的?”
“一會兒說!”
說完,兩人便攜手離開了屋頂,向夜色中奔去。
直到出了季洪洲的府邸,東方語才再次開口。
“茵茵,你到底是如何確定的?”
“眼神!”
“一個人可以撒謊,但他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剛剛季洪洲的眼神告訴我,這事不是他做的。”
“不止不是,而且他起先應該是反對的,只是反對無效,所以只能不管不問不摻和。”
“那你剛剛為何不讓我去他的書房檢視?”
就算不是他做的,去檢視一番也是無礙的,畢竟,他不覺得一個曾經高高在上的人物突然跌落會甘願如此,毫無後招。
多瞭解一些不也是好的嗎?
“因為他會現的!”
“為什麼?”
“你剛剛沒有現,他最後收拾的時候狀似無意的擺弄了一下鎮尺嗎?其實看似無意,但我敢肯定他是藉著鎮尺在做標記,那鎮尺的角度,位置定然是他刻意擺出來的,只要別人動了他一定會現!”
東方語瞪大了眼睛。
“茵茵,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因為我現他每個抽屜的閉合處都有一根頭,所以你相信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嗎?
“這……這我倒是真的沒有注意!”
“那照茵茵說的,這季洪洲更加有問題,不然為何如此這般費盡心機?”
“你想多了,他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想當初他做的那麼隱秘的事情都被你給刨出來了,他怎麼可能不長記性?就算是他現在並沒有什麼把柄秘密,但也不希望別人去窺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