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問話一出，彷彿整個世界都沉靜了。
章於看著手機螢幕通話介面，默然無語。
“怎麼？我們這麼好的關係，接一下機都不願意？”
飛象也是沒想到，隨意一句無心之言，對面竟然沉默了。
沉默了！！！
心態生了轉變。
“好吧，我知道了。果然那時候第一次見面，你就對我印象不好。合唱那回，我又捉弄你，後面又把你跑步時候的音訊不小心散播出去。再然後，我倆一排歌就吵嘴。”
說著，停頓了下。
“但是…你當初調侃我小朋友，還備註那樣的花名，我也沒反駁啊。你還給我讀詩歌，答應給我拍影片，凌晨給我講故事。”
又一個停頓。
“最重要的是，我們還一起個播好久！”
“這樣的相處，都沒到能接機的關係嗎？”
說著說著，也不知道為什麼，飛象感覺自己有點點難過。
細數過去生的事情，在他心中，兩人已經是那種很好很好的朋友了。
點破身份，也沒有說什麼，還給自己唱歌，重新定義最初的遇見。
這不就是雨過天晴，風過浪平嗎？
更何況，大家在音樂上的共鳴。飛象一直認為，俞伯牙已經遇到了屬於自己的鍾子期。
話筒這面的人，一直聽著，目光渙散，虛虛一點落在備註上。
“真要我接機？”
暗沉沙啞，似直接從喉嚨裡跑出。
飛象明顯帶著不開心的語調，“接一下怎麼了？！”
我的認為好像真只是我的以為，其實人家根本不當一回事。
“想好。”
兩個字吐出，主人似乎怕沒說明白，又跟了一句。
“別後悔。”
飛象：“怎麼滴，你到時候騎小黃車過來？怕自卑嗎？”
話音一轉，信誓旦旦，“沒事，我上回走的時候，機場外面有小黃車的。”
話筒又沒聲了。
飛象：？？？
“你到底接不接！接不接？！”
煩死人了，這麼簡單一事情，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
上回小鳳過來，都不用提，我就跑過去接了呢。我這，不僅主動提，對面還給我表演太極。
心裡落差很大。
“接。”
——
接機這天。
章於站在穿衣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無言。
低頭，仔細把袖口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