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趕忙遞給她一條浴巾，然後又去衣櫃裡拿了一件自己的浴袍，扭頭看過去的時候，現耀狸正背對著她擦長頭上的水，她潔白的面板，修長的大腿，真好看，她繼續往上看，從腰到後背全是密密麻麻的圓形傷疤，驚得她目瞪口呆。
“你後背怎麼全是傷疤……”小婉邊說邊摸了上去。
耀狸反手彈開她的手，瞪了她一眼，從她手裡拽過浴袍裹在身上，然後走到臥室裡一屁股坐在沙上。
“那些傷是被什麼打的？槍麼？”小婉皺著眉頭，心裡有些難過的問，她實在不知道這個好看的女子曾經經歷過什麼，難道她如此厲害，是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才換來的？
“是自己弄的！”耀狸淡淡的說。
小婉更加震驚，“自己弄的？！”
“有什麼奇怪的，你在幻境中不是看見過我本體的樣子麼！有什麼好奇怪的！”耀狸實在懶得解釋。
小婉心裡有些難過，女孩多愛美啊，弄了一身的傷疤，心裡一定很難過，“真可惜……都不能穿露背的裙子了……”她邊說邊給耀狸泡了杯咖啡，“喝點熱的吧！”
耀狸更加好奇的看著她說：“有什麼可惜的，為什麼要穿露背的裙子？”她皺著眉看著她手中的咖啡說，“別給我，那東西不好喝！”
“為什麼要穿露背的裙子……”小婉端著咖啡一時間愣住了，結結巴巴的說，“因為好看啊！”
“好看？”耀狸哼了一聲說，“給誰看？誰覺得好看？我早前在神都城的時候，覺得那裡的女子都挺好看的，她們自由、奔放，想穿什麼就穿什麼，後來嘛，就穿的越來越嚴實了，到了現在這個時代，女子連家門都不讓出，還要裹小腳，甚至成了男人的附屬品，我不能理解！”
“哇！耀狸阿姐，我本以為你是個老古董，沒想到你的思想這麼開放！”她突然笑著湊到她耳邊小聲問：“你是不是進步人士啊？！”
“什麼進步人士，幹嘛的？”耀狸往後躲了躲，實在受不了小婉的熱情和咖啡的味道，她皺著眉頭說：“你就不能給我弄點酒麼！”
小婉興奮的點著頭說：“能能能！我阿爹有特別好的洋酒，我給你弄一瓶！”
很快，耀狸手裡就拿著一個玻璃杯，搖晃著酒杯裡的液體透過陽光看著，忽然想起辰七，竟然學著她的樣子念起了詩：“葡萄美酒夜光杯，西出陽關無故人……”
說第一句的時候，小婉看著眼前的耀狸真是驚為天人，她總是不記得她是妖怪，總是把她當做普通女子看，聽她唸詩的時候，真真是有些驚訝，可是聽到後半句的時候，就愣住了，嘆了口氣說：“這是一詩麼！”
“我又不是文盲！這當然不是一詩了！”耀狸一口喝乾了杯中酒，苦笑著說，“但是很符合我懷念故人的心境！果然男子和女子還是不同的，女子……還是更感性了一些……辰七會念詩，執徐就不會……我會念詩，狸奴卻不會……”
小婉聽的一頭霧水問道，“你說的這些人都是誰啊？”
耀狸抬頭看著小婉，半晌說道：“是故人！真是奇怪，我做男子的時候，很少回憶過去，為何做了女子，卻經常會回憶起過去的事情呢……”
“你……你還做過男子？”小婉震驚的問。
“有什麼奇怪的！我是個山神！神分什麼男女啊！”耀狸白了她一臉，好像在說沒見過世面的傻妞。
小婉尷尬的笑了笑說：“是是是，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出去可別瞎說啊，人家當你是神經病！”
“對了，我問你，你沒事跑義莊幹嘛去？！”耀狸喝完最後一口酒，直白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小婉雙眼圓睜緊張的說，“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就你那香水味，死人的臭味都遮不住！”耀狸嫌棄的說。
小婉震驚的使勁拽著自己衣服聞了又聞，然後目光堅定的說：“你說的對！以後半夜再偷跑出去可不能噴香水了！”
“你偷跑出去幹什麼？！”耀狸坐直了身體問道，“為什麼去義莊？”
“我們學校半年前來了一個教畫畫的老師，是個洋人叫阿德萊，畫畫水平很高的……”劉小婉扣著手指頭說，“你知道的，我在西洋學的就是畫畫，我們挺聊得來的，他說想找幾個人骨做教具……我就想著帶他去亂墳崗挖幾塊沒人要的骨頭……”
“你有病啊！山山水水，樹木花草，亭臺樓閣不夠你們畫的？！非要畫骨頭？！”耀狸無奈的說。
“你不懂！西洋畫里人物這部分很重要的，想要畫好人物畫，就是要了解人體的結構……”小婉認真的說道。
“咋滴，咱們這畫了好幾千年的人物畫，還沒有人西洋人瞭解人體結構？！”耀狸反問道。
“阿姐！我們要承認……承認別人在某些方面比我們先進、優秀……這些年來……我們的實力確實不如西洋……我去西洋學習了很多，也是想回來幫助我們能夠擺脫落後的現狀啊！”劉小婉噘著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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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呀，拯救這片大的重任能落到你手裡，那也真是沒救了！”耀狸翻著白眼說，“再說了，你確定……你確定你那個美術老師是個正經人？”
“這有什麼不正經啊……應該是正經人吧，雖然是個洋人，但是中文說的挺好的，他說他很早就來到咱們這片大了，只不過在別的城市，也是因為他所在的城市被洋人入侵遭到了破壞，就帶著妹妹來了霧都城！”小婉若有所思的說著。
“哦？還有妹妹？”耀狸手裡把玩著銀簪，琢磨了一下問道，“他妹妹是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