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海面上,清晨的陽光也依舊刺眼。透過遮光窗簾和地板的縫隙交界處,點點光暈徐徐灑進房間裡。
榮硯修的生物鐘從來都很準時,每天早上八點之前都會醒來。大腦慢慢從深度睡眠甦醒,懷裡的溫軟令他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
自他記事以來,他就從未與任何人在一張床睡過,更別論同床共枕一夜。
他伸手按了床邊的開關,壁燈旋即緩緩亮起來。他垂眸望向懷中的人,唇角不自覺輕勾起淡淡弧度。
一半張小臉埋在他胸膛上,一隻手抱緊緊著他的腰,小腿掛在身上,像只小考拉似的趴在他身上。
他長指小心翼翼地拂開她頰畔上貼著的幾縷亂,隨後,指腹親暱地撫了撫她的眉毛。
暖黃的燈光下,在她白皙光滑的臉龐上,那細細短短的絨毛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圈。
她整個人綿綿軟軟得像只小兔子,剎那間感受到心裡無端蔓延開來的溫柔和舒適。
片刻後,榮硯修見她還未醒來,緩緩闔上眼皮,再陪著她睡一會兒。
此時,溫卿窈還沉浸在自己的夢中,夢裡的她變成了一隻小白兔,肆意蹦蹦跳跳地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
霎時間,她遇到一頭高大威猛的老虎,接著就被他窮追不捨,就在兔入虎口時,她猛然睜開眼。
屋內一片昏暗,只有窗邊透出的點點光亮,一時間分不清是白天還是晚上,溫卿窈逐漸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
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穿過自己的脖頸搭在她肩上,另一隻手臂她緊緊摟著她的腰,整個人被嚴嚴實實地圈入在溫熱的懷抱裡。
隨即抬頭,男人呼吸均勻,她不由出神地看著他的睡顏。此時褪去了平日的凌厲清冷,安靜得沒有一絲攻擊力。
她情不自禁地輕撫上他的眉眼,難得看見他這樣的一面。
轉瞬間,溫卿窈想起了昨晚生的一切,面色緋紅遍佈,耳廓熱燙。
到最後是他抱著她進了浴室,一身清爽後又被抱著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倏地收回手和腿,想要遠離他,只是腰上的手臂將她牢固地攬住,讓她動彈不得。
溫卿窈低頭看了她的雙手,輕輕地蜷縮了一下,似乎還有點麻痠痛,手掌心的灼熱感好像還在。
又抬眸瞧了他一眼,視線不自覺落在他的雙唇上,長睫輕顫幾下。
更羞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紅暈順著耳根脖頸蔓延,他怎麼可以用……
溫卿窈醒來的時候榮硯修就知道了,故意給了她一些時間緩和。
他懶懶掀開眼皮,眼神一瞬不轉地盯著懷裡滿臉通紅的人,唇角勾著輕謾弧度:“怎麼臉紅了?在想什麼?”
男人的聲音微啞,透著幾分剛起床的慵懶。
“沒想什麼。”溫卿窈低眸搖頭,貝齒輕咬著唇瓣,聲音細細軟軟的,又羞又輕。
榮硯修低眸看著臂彎兒裡的人,細膩白皙的鵝頸帶著零星的紅點,眸中驟然波濤暗湧。
橫在脖頸處的手臂抬起,輕柔地拂著背後柔順的長,另一隻手臂掀開礙事的睡袍,穿過她的腿彎。
“榮硯修!”
溫卿窈氣急敗壞,此時才意識到兩人的睡袍裡不著寸縷。她無措的推著男人,神色慌亂,有些羞赧侷促。
“別亂動。”他貼在她耳畔邊吻邊道,嗓音裡染著迷離的啞。
“你給我閉嘴!”溫卿窈被他親得耳根麻,輕抿著唇緩緩閉上眼。
這個狗男人,一大早拉著她什麼瘋!
良久,結束後又被他按著胡鬧了一通,他才俊臉饜足地放開了她。
兩人起床,溫卿窈去了昨晚那個房間,瞧了一眼床面,快走進浴室。
怪不得最後要去其他房間,床上一片狼藉、不忍直視,根本沒法睡人。
溫卿窈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脖頸和鎖骨都零散著深深淺淺的紅色痕跡。低頭看見腰上和大腿處也有赤色的印記,甚至還有幾個明晃晃的齒印。
她臉頰頓時湧現出淡淡的紅暈,不由地憤憤咬咬牙,心裡暗罵榮硯修。
旋即拍了拍她的臉頰,讓自己冷靜下來。快洗漱收拾好後,她走到套房裡的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