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榮幼儀來到倫敦繼續上學唸書。
她這次來倫敦讀書,榮硯修給她準備了新的住處。
地址位於倫敦切爾西區,是一間高階公寓,一層一戶的戶型。距離她的學校不是很遠,一共十幾分鐘的路程。
為了讓她在倫敦過得輕鬆舒適,榮硯修還特意給她安排了司機和傭人。
私人飛機到達倫敦希思羅機場後,司機開車送她來到公寓,隨行的傭人給她收拾好行李。
過了好一陣後,他們才續續的離開。
彼時,在偌大的客廳裡面,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拿著一本泰戈爾的詩集坐到沙上,空著的那隻手拿出口袋裡的手機。
她解鎖後便看到了一條推送新聞,是關於榮家的。
接著,她低頭注視著手中的詩集,又翻開夾著書籤的那一頁。
她凝視著紅色線上的那段話——
人們從詩人的字句裡,選取自己心愛的意義。但詩句的最終意義是指向你。
許久後,她無聲念出那個名字——
“許嘉良。”
他居然改回了原來的姓氏,而且還脫離了榮家。
這就意味著他再也不是榮家人。
他真的像哥哥說的那樣做了。
想到這裡,榮幼儀的眼眸裡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或許,在往後歲月裡,葳蕤生香。
可是,她隨之而來就是擔憂。
許嘉良這樣做,阿爺肯定會大雷霆。
很快,她瞧了一眼手機螢幕上的時間,放下手中的詩集,給許嘉良撥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數秒後,話筒裡傳來男人沉穩清冽的聲音——
“幼儀,你到倫敦了嗎?”
“嗯,我已經到了。”榮幼儀猶豫了片刻,繼續說道,“我看到新聞了。”
許嘉良沉沉地一笑,低聲道:“幼儀,我以後就是許嘉良了。”
榮幼儀捏住手機, 輕咬著嘴唇。
躊躇了一會兒後,她唸叨著:“那我阿爺他……他肯定對你脾氣了。”
許嘉良輕聲笑道:“沒有,你別擔心。”
“嗯。”榮幼儀又說道,“要是阿爺對你做了什麼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
許嘉良慢慢開口,聲音溫潤如玉:“你不用擔心我,在倫敦專心念書就好。”
“嗯,我知道了。”
許嘉良緩緩說道,嗓音低沉柔和:“幼儀,我最近沒有時間過來倫敦看你。公司正處於展期,我會比較忙。”
榮幼儀自然是知道他最近忙於公司的事情,所以小聲應了一句:“好。”
許嘉良忽然喊了她一聲:“幼儀。”
榮幼儀抿了抿紅唇,疑惑問道:“怎麼了?”
“你看到書裡的那段話了嗎?”許嘉良問她。
聞言,榮幼儀望著茶几。
上面放著泰戈爾的詩集,書本被翻開,剛好就是那一《吉檀迦利》。
她眉眼一彎,回應他的音調輕快:“我看見了。”
“幼儀,你等我,等我後面來倫敦找你。”
許嘉良的這句話,說得很輕很慢,彷彿是一句承諾。
他的話,一字一句悉數灌進榮幼儀的耳廓裡。酥酥麻麻的,似乎在撩動心絃。
良久之後,榮幼儀才輕聲細語地回應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