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員工？”
姜亨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那些金門酒店的員工，如果金門酒店遲遲不能正常營業，那些員工怎麼辦？要知道，他們大部分可都是家裡的頂樑柱，如今的大環境又不好，再這麼下去...”
李信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正義感驅使她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阿一西，呀，李信雨！”
姜亨哲厲聲大喝，直接將她未說完的話語打斷：“你給我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是一名警察，不是那些個政客！
警察學校怎麼教的你都忘了嗎？警察的職責是什麼？
不是在這裡空談什麼國民的生計問題！
而是制止犯罪，是打擊犯罪，是堅守正義，是維護道德的底線！”
李信雨聽著他的話。
只覺得十分可笑，十分牽強！
難道國民的生計問題，就不算正義了嗎？
警察打擊犯罪，堅守正義，維護道德的本質是什麼？
還不是為了國民的幸福生活？
而姜亨哲卻不知道李信雨心中所想，他現在只覺得自己這個下屬有點不對勁，隨即語氣變得越發嚴厲：“聽好了，李信雨，你現在的任務不是去關心別人，而是做好你自己！時刻記得你的身份，容不得一點馬虎！”
頓了頓，可能覺得這樣子的話語有些太過重了。
便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情緒，用相對平和一點的語氣安撫道：“信雨，我知道你是個正義感很強，很有原則的人，也很有同情心，這正是我當初選擇你做臥底接頭人的理由...
但是，你也要明白一件事，有的時候光憑正義感是不行的，很多事情需要講究手段，同情心可以有，但很多時候也同樣需要狠心！
想成就一件事情，一些小的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是，也許這段時間金門酒店的很多員工可能會過的辛苦一點，但那是我們的錯嗎？
還不是因為金門集團的那幫黑崽子害的？
如果他們遵紀守法的話，我們警方怎麼可能會針對他們？
你說呢？”
李信雨聞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沉默許久，才淡淡的開口道：“我明白了，姜科長！”
“我知道你心裡還有芥蒂...”
這次，姜亨哲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
可能他也沒想到自己這個下屬同情心會這麼氾濫，但他也不能就此怪罪李信雨。
索性也只能接著安撫：“很多事情，咱們不能只看表面，尤其是咱們做警察的，一定要有一顆鐵心！
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只能告訴你一點...
只有實踐才能出真知，如今你只是因為年齡尚淺，經驗不足才會有這些疑問，等以後接觸多了，你就會想明白的...”
李信雨張了張嘴。
她很想說，這不是經驗的問題，而是人性和原則。
或者說...
是丁信口中的那個“底線”。
但她說不出口。
電話裡的姜亨哲此刻也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了，話鋒一轉，又說到了李子成身上：“對了，最近李子成有找過你嗎？”
“沒有，自從上次遞交了一份材料後，最近都沒見過他...”
李信雨強壓情緒，如實回答。
“嗯，雖然讓你多接觸丁信，但是對李子成的監管也不能放鬆，知道嗎？”
姜亨哲強調著，而李信雨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氣氛頓時安靜。
半晌，可能姜亨哲也有些詞窮了，便很生硬的結束了這次通話：“行了，今天就先這樣吧，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忙，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還有，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以後有什麼新的情況，也要即使彙報給我！就這樣吧！”
說罷，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李信雨則是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聽著聽筒內傳出的盲音，久久沒有動作。
她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嗎？
應該算是得到了吧...
也許她現在還不能確定姜科長是否真的收了賄賂。
但她卻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欺騙。
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