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陶文輝，態度明顯比原來誠實多了，幾乎是有問必答。我也要及時敲打敲打，就說道：“你要知道，你說的每一件事，我們都會進行核實的，一旦現你有隱瞞，你的下場是什麼，不用我再重複了吧？”
陶文輝點了點頭，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指著那個輸液的針頭，說道：“同志，噢！不不，我不能稱您為同志！長官，能不能把那個液體給我繼續輸上？畢竟我剛才流血過多，確實需要那個東西！我保證接下來說的全部是真話！我也想明白了，既然落到了你們手上，那就認命了！反正就是死路一條！只要你們讓我堂堂正正的死去，我也無話可說。”
我心中想道：你個雜種東西！殺害了我三個戰友，還想要堂堂正正地死，我不把你碎屍萬段就算對你客氣了！但嘴上卻說：“嗯！看來你還算是一個明白人！我來問你，你前面說是你們那個小姐派你來的，難不成你們的小姐也是情報組織的成員？”
陶文輝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們小姐是不是情報組織的成員，我真的不能確定。但她肯定知道郭建龍是金三角基地m國情報組織的高層人員，況且他們同居了好幾年，二人之間感情一定是有的，要不然小姐他們家也不會把騰龍公司交給他來經營！她對龍哥的身份肯定是一清二楚。據我所知，當她聽說郭建龍被你們殺死後，非常悲痛也非常氣憤，曾在不同場合揚言，一定要為郭建龍報仇！所以這才派我入境，給我的任務有兩個：一是想辦法幹掉撒清江；二是調查清楚是誰殺死了郭建龍。”
聽了他的供述，我覺得這些情況應該與事實基本相符，就把輸液的那個針頭又給他插在了左手手臂上。
我給陶文輝倒了一杯開水放到他的面前，他向我投來感激的目光。
我想了想，問道：“你們這些人住在哪裡？平時怎麼聯絡？”
陶文輝說道：“龍哥早就對我們到寧都來後的居住一事作出了規定：所有成員一般都是二到三人住在一起，他自己單獨居住。他再三強調不能住賓館，因為我們都知道這裡的公安機關對外來人員查得非常嚴格，一住賓館就會暴露身份，所以只能租用當地居民的住房。長官你也許知道，只要房租給得足夠高，房主根本不會過問你是不是合法身份；平時，我們隊員之間都是用手機聯絡，大家的手機都是入境之後臨時辦的，任務完成後所用的手機必須全部銷燬。”
我問道：“你們所用的手機，是你們自己購買的嗎？”
陶文輝回答道：“不！手機都是龍哥統一買來的，這些手機還都是m國產的那種pg牌的，然後由龍哥給執行任務的人配。一般做法是：外出執行任務時，龍哥會派人送來手機，執行完任務後還會派人把手機收回去。如果外出執行任務人員在預計的時間內沒有返回，與他們有過聯絡的手機會立即銷燬。”
我問道：“我們怎麼沒現你的手機？”
陶文輝說道：“我們的車被你們擊中之後，又翻滾了好幾下，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脫離我手的。”
我接著問道：“依你的說法，龍哥入境時應該是帶了很多的現金美元吧。那他把這些錢存放在哪裡呢？”
陶文輝凝神思索了一會，說道：“我推測龍哥入境時應該攜帶了最少三百萬美元的現金。我聽說，龍哥接受了這項任務後，對完成這次的任務信心很足。他也是想要在m國情報局面前露露臉、立個功，所以他也是投下了重金。一開始，他就向所有過來的九個人承諾，一到銀州就給每人十萬美元的現金，任務完成後每人再十萬美元。你要說這是勞務費也好、說它是獎金也罷，反正龍哥出手非常大方，弟兄們也都願意為他賣命。但後來，他又改口說給大家了錢擔心存放是個隱患，就說先由他暫時保管著，回去後一併全部給大家。只是給大家每人了三千美元的零用錢。再後來，他說撒清江的家就在銀州，就單獨給撒清江了十萬美元，讓他想辦法把這筆錢給他的父母。他這也算是籠絡人心吧！你別說，龍哥這樣出手大方，也確實換來了弟兄們甘心為他效命，也都願意唯他的命是從！”
我暗自想到，怪不得古人說“重獎之下必有勇夫”，這些傢伙明知此行是九死一生，仍然奮勇前來，真應了那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古往今來，莫不如此啊！
我收回了思緒，繼續問道：“那你知道這筆錢存放在哪裡嗎？”
陶文輝好像習慣性地想要用右手撓撓頭皮，但他也許忘記了那隻手已經被我砸爛了，當他的右手剛剛觸及頭皮的瞬間，劇烈的疼痛使出了一聲“嘶－”的鳴響，右手像是觸電一樣迅即放了下來。見此一幕，我忍住想笑的衝動，等待著他的答覆。
陶文輝仰起頭，想了想說道：“這筆錢我們都不知道他存放在哪裡！我想，就連他最信任的撒清江也可能不知道。”
我微笑著說道：“嗯！這也就解釋通了為什麼當時他願意出價二百萬美元換他的命了。”
陶文輝聽了我的話後就是一個激凜，好像是心有餘悸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結結巴巴地問道：“長長長官！你－你的意思是說，龍哥就是死在你的手裡？”
我淡淡地笑了笑，反問道：“怎麼？你以為他還練就了不死之身？我也就是那麼一刀，幾乎把他的頭整個砍了下來。”
陶文輝好像是自說自話地嘟囔道：“這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不不不！長官，我的意思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想想當年他龍哥，在我們那個地方，被他親手殺死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九十，那可以說是人人都怕他！也正是因為死在他手裡人太多了，才獲得了東南亞第一殺手的名號！沒想到，到了長官你的手裡，只一個回合，就丟了腦袋。看來，敗在長官你的手裡，不虧！我姓陶的心服口服！”
我呵呵一笑，不屑地說道：“我這點手藝算什麼！我的同事裡比我功夫高的大有人在！要是有機會，可以讓你領教一下真正的高手是什麼樣的。”
陶文輝眼睛一亮，問道：“長官！我還有那樣的榮幸？”
我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們講究的是有罪必罰、有功就賞！俗話說：事在人為。俗話還說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果你能給我們提供有足夠份量的情報，保住你的這條命也不是不可能。甚至說，如果你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我們還可以化敵為友！”
陶文輝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精光，連忙說道：“長官，容我好好想想。我要立功、爭取立大功！”
我對他點點頭，說道：“不急！我們可以給你時間。”
然後，我把護士喊了進來給陶文輝換藥，又安排兩名武警士兵繼續在車內負責警戒。然後我轉身從救護車內出來了。
我看到，趙志強和撒清江按照我們預定的計劃就在車外聽著我對陶文輝的審問，身處在這樣寒冷的冬季，在這樣的曠野裡，儘管冷風刺骨，這二人已經被凍得鼻尖紅紅的，卻都顯得精神抖擻。
我指了指遠處的車，說道：“咱們到車上詳細商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