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馬家堡村

小說:寧都暗戰 作者:雪落的聲音

我一到悅來飯店,就趕緊給趙志強打電話。他說自己在老楊這裡,讓我直接過去。他所說的老楊,是指楊武軍,平時大家都比較熟悉了,就都以老字相稱。

我一踏進楊武軍所在房間,楊武軍就對我說道:“老王!你快來看看,老趙說他有新的現。”

我走近他們跟前,在他們的面前的飯桌上,擺放著一張稿紙,紙上寫著兩組字;一組寫的是“三人是貝”、另一組寫的是“三人是賊”。

我看完這兩組字,不解地看向趙志強。因為我現這兩組字的筆跡是趙志強所為。

趙志強從飯桌上的煙盒中抽出來了一支,自顧自地點上,連抽幾口,吐了幾個圓圈後,對我說道:“老王,我不得不說你對案現場的勘察基本上是比較細緻的。就連老楊也認可你的勘察結果。但是,你在細節方面還是略微差了那麼一丟丟!”

我一聽,這小子當著我和楊武軍的面,把我們都給否定了,而且他這話裡話外明面上好像是在批評我,但實際上是在指責楊武軍。因為,楊武軍才是刑事案件方面的專業人士,我只是個半吊子。

我也從那盒煙中摸出一支點上,不耐煩地說道:“你就別陰陽怪氣的了,直接上乾貨吧。”其實,自從與趙志強接觸以後,我對他的印象是沉穩、幹練、功夫群。特別是張昭曾當著我的面,稱讚趙志強是國安系統頂尖人才,而且是張昭特意從國家安全部借調來寧都協助辦案的,從那時起,我就對他保持著觀望敬重的態度,也非常想要看看他有什麼真才實說。難道說今天他準備要對我們進行現場教學了嗎。

我本來以為趙志強有意奚落我們,但是看他那嚴肅認真的神情,我意識到是我小氣了。

趙志強抽了一口煙,指著飯桌上那張紙上的兩組字,說道:“先,你看這‘三人是貝’這四個字,從咱們漢語語法上來說,它就不成一句完整的話,這是我的疑點之一。然後我從這個疑點出,去找它的不合理之處,你們現沒有,這個貝字比前三個字要小,因此我判斷這個貝字應該是某個字的偏旁,這是其二。我又從這個推理出,到現場仔細觀察,確定當時老哈真正要寫的其實是‘三人是賊’這四個字。”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向了楊武軍。楊武軍略顯尷尬說接過了趙志強的話,說道:“老趙分析得非常正確!我們已經去現場核實過了,老哈寫的這個貝字的旁邊確實有寫賊字右邊這個戎字的痕跡。可能是由於他當時手上已經沒有了血水,也或許他當時已經沒有寫完這個字的氣力了。所以,我們看到的就是‘三人是貝’這四個字。”

趙志強接著說道:“我們找了幾個附近的老百姓瞭解了一下,當地群眾對這個‘賊’字的解釋是,它不僅僅表示是偷東西的人,還有一個意思就是‘壞人’的意思。也可以籠統地說這個‘賊’字是指‘不幹正事的人’。”

我對趙志強投以讚賞的目光,接著他的意思分析到:“這四個字確定下來以後,老哈在他嚥氣前要給我們報警的背景就呼之欲出了。就是說,他看見了有三個人在做‘不正經的事’。或者說,他看見了有三個人做著不該做的事。那麼,這三個人到底做的什麼事,竟然會讓老哈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用盡全力寫下這幾個血字來給我們報警呢?”

現場幾人都在沉默中,沒人回答我的提問。

楊武軍打破了沉默,低聲說道:“還是得作進一步的調查。我們必須查清楚這三個人都是誰?他們幹了什麼?很顯然,他們乾的事被老哈看見了,所以才殺人滅口!”

趙志強說道:“老楊派去交管部門呼叫他們的道路監控資料,下午應該回來了,從這裡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穫。”

楊武軍說道:“老趙和老王你們當時看到的那個黑影,應該就是殺死老哈的兇手。而‘三人是賊’之中的三個人,我判斷那個黑影算一個,另兩個很有可能就是被我們擊斃的那兩個人!”

趙志強對著楊武軍點點頭,說道:“老楊的這個分析我贊同!我現在突然覺得,我們不能幹等著交管部門的監控資料,還應該從老哈熟悉的人和他的身邊人著手調查。”

大家對趙志強的提議都表示了贊成。然後,大家按照分工各自展開了調查工作。趙志強帶陳宏負責對悅來飯店員工與老哈關係的進行調查,我主動要求帶石軍去老哈的家鄉作詳細調查。我同時還特別說明,我還要把老哈積攢的一筆錢款交給他的家人。

就在我準備出門前,楊武軍遞給我一張紙,上面寫的是老哈的家庭住址和家庭成員,以及其家中各個成員的姓名、年齡、身份證號和從業情況等資訊。我接過來這張紙,說了聲:“謝謝!”楊武軍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就與我們告別,然後,他們就風風火火地驅車走了。

我接過楊武軍遞給我的那張紙,坐在餐桌前看了起來;同時吩咐石軍做好準備,二十分鐘後出。

這一次,我之所以點名讓石軍跟著我去查案,有三個目的:一是想抓緊培養他成熟起來。因為他以前畢竟是生活在農村,從未有過參與公安機關工作的經歷,現在卻突然進入公安機關的辦案工作之中,而他目前的身份也只是個輔警,還是個正在培訓中的輔警,按常理說這根本不符合程式,也是不能安排他參與目前的查案工作的。

但這事的特殊性在於,我的確切身份是省人大的一個處長,卻被借調到省安全廳工作,對外卻又聲稱被借調到省政府的招商局工作,為了掩蓋我的這一層身份,又給我制了一份省公安廳的工作證;另外,由於我現了石軍的所具有的特殊功夫,經周局長和張昭廳長批准,決定把他展成為安全廳的編外偵查員並給他以市公安局輔警的身份,隨同武警特戰隊一同訓練;而石軍目前又成了特戰隊的武術教練,還深受戰士們的喜愛。更不要說,由於我在郭建龍一夥搶劫銀行一案中的級表現,已經在他們市公安局內部成了一個傳說。鑑於以上種種原因,只要我決定帶石軍去查案,他們公安局的人還真的沒人敢反對!所以我想,既然他已經把半隻腳踏進了公安隊伍裡,那就要有一定的辦案經驗,否則以後根本吃不開。

第二個目的,我是覺得石軍武功高強,有這樣一個高手在身邊,我也感到安全。第三個目的,是想實地察看一下老哈的家境,想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這個老軍人的家人解決一些實際困難。以此來表達我對這個為國家扛過槍、負過傷的一個普通老軍人最後的敬意。

二十分鐘時間一到,我向我的車走去,遠遠看到石軍已經立正站在車門前。我走近他問道:“這二十分鐘你都作了什麼準備?”

石軍眨巴了一下眼睛,說道:“我去上了個廁所,喝了一杯水,把你的大衣拿上車,就在這等你!就這樣!”

我問道:“我們去做什麼?”

石軍說道:“去老哈的家鄉作調查。”

我問道:“調查的過程、調查的內容和調查的結果你準備怎麼做?”

石軍說道:“把這些都記下來就行呀!”

我問道:“你怎麼記?就用腦子記嗎?你能都記住嗎?”

石軍一愣,猛的醒悟過來:“啊呀!我得去找支筆和本子!”說完就往餐廳內跑去。

當他手拿筆記本和一支筆又跑出來時,我對他笑了,他也笑了。我上車坐到了駕駛位,石軍坐到了副駕駛位上。我剛剛要動車輛,又轉頭對石軍問道:“這個筆你試過了嗎?它能不能寫字?”

石軍又一愣,沒說話,拿起筆,把它的筆帽拔掉後,用筆尖在自己手上寫了幾下,沒寫出字來,他又換到筆記本上最後一頁寫了幾下,也是沒寫出字。這時,我看到他額頭上汗已經出來了。

石軍推開車門,準備下車再去找筆,我阻止了他,說道:“不用了!我這裡有筆。”說著,我從身上掏出一支筆給了他。

石軍羞愧地紅著臉,沒敢看我。

我動了車輛,汽車開動後,我對石軍說道:“作為助手,一定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當然,今天是你第一次參與查案,沒做好準備也情有可原。但既然你進入了這一行,就必須用心去做任何事。特別是一定要注意細節,就比如剛才,你雖說找到了一支筆,但它卻不能寫字,這等於沒有筆,這到了關鍵時候可是會誤事的!”

石軍低聲說道:“我知道了姐夫!以後我一定會改正的!”

我在手機上選擇了一個導航程式,然後就駕車向老哈的家鄉開去。從導航系統上來看,悅來飯店距離老哈的家鄉只有約二十公里左右,也是賀蘭山腳下。楊武軍註明老哈的家鄉是賀水縣金山鄉馬家堡村。在銀州市的幾個縣區內,地名中含有“堡”字的特別多,這樣的地名,好多都是從古代沿用而來,而且大多都與戰爭有關。

那麼,這個馬家堡,難道也與戰爭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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