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集體病房。
張瀟環顧四周,看護房上的標誌明白無誤地說明它是病人永久的家園。
與自己的病房相比,在病床周圍更多了些人性化的東西;
比如對面床上有一個面如菜色,滿臉憂傷的巫師正躺在床上凝視著天花板。
他正在喃喃自語,似乎對他周圍的事情毫不覺察。
順著前面數過去的第二張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她的整個頭部都被濃密的黑色毛覆蓋著。
護室另一端的兩張床被一條簾子遮住了,上面施展了一些魔咒,能夠有效的阻隔聲音,這是為了使患病者保有一些隱私。
“來安妮,這給你!”一位治療師快樂地對滿臉是毛的那個女人說,一邊遞給她一小堆糖果。
“看,你沒有被遺忘,對吧?
你的兒子派貓頭鷹送了信來,說他下週就會來探望你,這真好,不是嗎?”
安妮高聲地咆哮了幾下,拼命的掙扎著,張瀟看她的樣子倒是更像上去咬兩口治療師。
只是治療師看起來不以為意,她將糖果擺放在床邊的小櫃子上,哼著歌又來到了那個滿臉憂傷的巫師面前。
納威拉開了遮著護室末端那兩張床的簾子,圓圓的臉上帶著自內心的微笑:
“爸爸,媽媽,我來看你們了。”
張瀟默默地站在後面,捧著從五樓買過來的花,簾子的後面躺著兩個人,正緩慢而吃力的爬起來,用迷茫而空洞的眼神看著他們。
“他們都是傲羅,張你知道,傲羅在魔法界頗受尊重!”隆巴頓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兒媳,用一種驕傲的語氣說道:
“他們夫婦有很高的天分!都是鳳凰社的成員,一直在對抗神秘人。”
張瀟安靜的聽著已經知道的故事,但與閱讀文字不同,當他真正的站在隆巴頓夫人的身邊,看著病房裡三人,那種無言的悲傷已經浸透了整個房間。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沉重,他忽然明白了隆巴頓夫人為什麼要一直大聲的說著自己兒子與兒媳的故事。
因為她怕,怕木訥的納威越的自卑,她想告訴納威,也是告訴所有的人。
你不必自卑,你應該抬起頭,伱的父母是個英雄。
因為她怕這對寧死不屈的夫妻被人忘記.............
隆巴頓夫人為了巫師界相當於失去了兩個孩子,她可以接受犧牲,但不能接受被遺忘。
“在神秘人倒臺後,那些卑鄙下流的食死徒偷襲了他們,用鑽心咒折磨弗蘭克和愛麗絲。
逼迫他們說出神秘人可能的藏身地點.......整整折磨了半個晚上!”
隆巴頓夫人死死的抓著自己的大紅色手提袋,用力的把皮包捏出一個個皺褶,她那張滿是皺紋的臉微微揚起,驕傲的說道:
“但是他們什麼都沒說,即使鄧布利多的確安排他們兩人前往探查伏地魔可能藏身的地方。
弗蘭克和愛麗絲是好樣的.......隆巴頓家族,至死不渝!”
張瀟走上前去,輕輕的把花放下。
他曾經見過納威給他看的老照片。
照片里納威的媽媽有一張充滿生機和愉悅的圓圓臉龐,只是現在已經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