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萊姆斯·盧平挽起袖子,叉著腰環視著這間呆了一年的辦公室兼臥室,輕輕的嘆了口氣。
黑魔法防禦課的‘詛咒’他也聽說過,本來還以為只是無稽之談,可直到教堂那一戰,自己差點被索命咒擊中,也身受重傷,這才覺得這詛咒的確有些玄乎。
不過這些都跟自己沒關係了
巨大的行李箱開啟平鋪在地面上,脫落褪色的邊角被一塊黃銅皮細心的包裹了起來。
這是赫敏做的,小女巫終究是比其他男孩子更加的細心,不僅如此,他還收穫了一堆無糖的巧克力。
門口櫃子上有一個鐵皮桶,裡面放著的是張送給他的茶葉,還剩下很多。
這種茶葉遠比盧平自己買的廉價茶葉口味要好,平時捨不得喝。
馬爾福送的脫凡禮帽正掛在衣帽架上,這頂昂貴的帽子和其他破舊的衣物格格不入。
一件格蘭芬多配色的毛衣整整齊齊的疊放在一邊,這是羅恩請求莫麗夫人為自己織的。
盧平很喜歡這件毛衣,穿在身上很暖和。
最後,盧平的目光落在了一串鑰匙上,這是小天狼星和哈利的禮物——女貞路一棟屋子的鑰匙。
自己的好朋友和詹姆波特的孩子用一種幾乎是無法拒絕的熱情邀請自己一起過去居住。
盧平現在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小天狼星攬著自己的胳膊,快樂的喊著:“你還在猶豫什麼?月亮臉?
想想看吧,我們住在一起,還有比這更快樂的事情嗎?”
哈利拼命的點頭:“來吧,盧平教授,我們住一起!我可太希望有你這麼一位級棒的黑魔法防禦大師給我指導了。”
要去嗎?盧平握住鑰匙,有些蒼白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微笑。
如果如果張的老家真的有解決自己問題的辦法,他忍不住浮起了憧憬,這可是真是一種奢侈的情緒。
在漫長的旅途中,自己已經快要放棄尋找解決的機會了。
盧平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因為他更害怕失望時那種沮喪的情緒。
他把辦公室的門開啟,整理好的東西在魔法的作用下一件件的飛起,整齊的落入巨大的行李箱內。
只是片刻的功夫,盧平便已經把大部分東西打好了包。
格林迪洛的空水箱立在他那破舊的箱子旁邊,原本壁櫥裡的博格特早就提前躲進了箱子裡。
正如傳說裡的那樣,博格特會跟著主人離開,並且對接下來的旅行頗為期待。
那件打著補丁的外套飛了過來,搭在了臂彎之上,盧平再次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辦公室,便走進了教師壁爐。
在學期結束的這一天,壁爐被特許放開了一小會的功夫。
“對角巷!”
綠色的火焰猛然漲大了幾分,等壁爐內的火焰消散後,辦公室靜悄悄的,等待著它的下一個主人。
當霍格沃茲特快越來越接近國王十字車站,哈利的心情也越來越壓抑,笑容從他的臉上消失了。
他的心裡又想起了德思禮一家,想起了失魂落魄的達力,想到了彷彿一具軀殼的佩妮姨媽。
雖然張跟自己聊過很多,並且耐心的勸解了很久,但哈利還是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傷感,這不僅僅是一個自己熟悉的人消失了。
“哈利,這個世界不是隻有對和錯,好和壞,黑和白組成的,如果硬要形容的話,世界是灰色的。
人也是這樣,人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了,就像你以前一直覺得德思禮一家很壞,但對達力來說,佩妮和弗農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
這就是立場上的差異——”
張瀟說這話的時候,哈利覺得他一點也不像一個跟自己同年的小巫師,更像是——更像是畢業許久的兄長?對,兄長!
就像比爾和查理那樣的。
“伱覺得弗農和佩妮既貪婪又膽小,可他們在教堂內卻又十分的勇敢,這種反差不正代表了人的複雜性嗎?
還有你說的另一個問題——佩妮姨媽說他們對你不好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你小時候頻繁的魔力爆問題。
哈利,這只是果,而不是因,你並沒有選擇的權力,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只能說佩妮和弗農選擇了最差的一種方式。
整件事情,鄧布利多有錯,佩妮和弗農有錯,只有你是無法選擇自己的處境。”
想到這裡,哈利突然對靠著窗看向窗外的張瀟小聲的問道:
“張,我——我還是對弗農姨夫的離開感到難過,我並不想他離開我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佩妮姨媽和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