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愣了一下，張擇端已經坐了回去。眨眼間，茶香四溢，桌上也多了兩盞茶。姜姝走了進去，環顧著四周。
與其說是包廂，不如說是一個空中庭院，幽靜典雅，錯落有致。
“他是這間包廂的常客，喜靜，經常會在這裡待個一整天。”蘇清說道。
“那我們會不會太叨擾他了？”姜姝小聲問道。
“不會。茶樓人多的時候，他也會與前來拼桌的人聊上幾句的。”蘇清說道。
見兩人落座，張擇端才向姜姝問道：“這位小姐是？”
“你好，我是姜姝。”姜姝趕緊向張擇端介紹著自己。
“聽聞你是千年難遇的血骨魔女，如今一見，也不過是一個未滿雙十的女孩，怎會揹負著如此戾氣的東西？”張擇端將茶杯放在姜姝面前，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
“血骨是意外得來的，倒也不是什麼戾氣十足的兇器，反而可以說是一件寄予了愛意的寶物。”姜姝接過茶杯，耐心地解釋道。
“寶物？”張擇端顯然沒想到姜姝會這麼回答，愣了一下，說道：“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你得了這寶貝，也一定會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我知道這個道理，我相信我一定會有能力承擔這個代價的。”姜姝說道。
正當兩人把話題聊死之時，一隻金絲雀飛了進來，姜姝這才注意到旁邊掛著一個空的鳥籠。
“這鳥還會自己飛進來？”姜姝趕緊轉移話題說道。
“怎麼不會？”張擇端挑眉，問道。
“若是我，能飛出去，恐怕就不會再回來了。”姜姝說道。
金絲雀落在張擇端的手上，張擇端將鳥放進鳥籠，說道：“話不能這麼說。這鳥知道自己能在這仙界到處飛是因為這個籠子。它的鳥籠不僅給了它充足的水和食物，還象徵著它的主人身份，能給它長面子。”
“……”
成，這天都聊死了。姜姝無語暗道。
張擇端手指輕蘸茶水，在茶桌上畫著什麼。
我能看嗎？姜姝按捺著自己的好奇心，假裝看起了外面的風景。
“可以。就是給姜小姐畫的。”張擇端看出了姜姝的想法，直接開口道。
姜姝這才轉過頭，看向了茶桌，水漬之中，是看著窗外欣賞風景的自己。
“姜小姐，你覺得你自己究竟是自由的金絲雀，還是自以為自由的金絲雀呢？”張擇端起身，留下了這個問題，便提著鳥籠離開。
“我是人……”姜姝無語地回答著那個已經消失的身影。
姜姝再看向桌面，恰巧一陣風吹過，水漬飛散，仿若水漬中的姜姝起身離開，消失在茶桌之上。
這就是境嗎？像是畫了一個世界一樣……姜姝看得興起，可水漬留的時間太短，轉瞬即逝。
蘇清終於開口說道：“你運氣還挺好，他主動畫畫，實在是少見。”
“什麼意思？”姜姝轉頭問道。
“他飛昇以後，不是養鳥就是喝茶，甚少動筆。”蘇清才開口說道。
“那還真是我的萬分有幸。”姜姝端起茶，笑著說道。
只是張擇端的問題，姜姝一時間被問得有些懵。
張擇端這一問，明顯是提點，而非找茬。只是姜姝想不明白張擇端問這個問題的意思。
“他是藝術家，能看得出常人所看不到的細節。我也不知道他為何這麼問，或許以後就知道了。”蘇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