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們。”姜姝說道。
“因為蕭筱？”蘇清問道。
“嗯。我總覺得，她的經歷，多少是因為我才導致的。聽過她的經歷，我居然會覺得她很幸運，幸運到能夠從那麼惡劣的地方逃出來。可我又覺得，我不應該這麼認為。”姜姝垂眸，低聲說道。
“蕭筱的命格，是越惡劣越能有一番作為。這種萬里挑一的命格，黑白無常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但不管如何，苦難從來不是成功的關鍵，也不值得歌頌。她能走到現在，是因為她本身的自強不息，而不是這些磨難。”蘇清說道。
“你們為何要把我的苦難分出去？我也可以自己承擔的。”姜姝說道。
“不是我，我沒參與過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清楚事情的全貌。”
“我叔叔，黯淵爺爺，出塵爺爺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他們不敢賭，這是你最後一次的輪迴轉世，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所以只能這樣嗎？”
“只能這樣了。出塵師父雖然沒有同我說太多，但從他們的語氣裡，我可以判斷，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嘗試拯救你。至少你的上一世，他們嘗試的是逆天改命，而不是瞞天過海。”
“幸好對蕭筱沒有造成太差的結果。不然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姜姝靠在蘇清的肩膀上，無奈地說道。
“他們不會讓蕭筱出事的。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不能過於插手人間之事，他們恐怕不會讓蕭筱在處女會待兩年才找到機會帶她逃走的。他們幫助蕭筱的同時，也讓軍隊注意到了處女會的存在，巧妙地利用了蝴蝶效應把處女會處理了。”蘇清說道。
“折磨來折磨去，這居然是她最好的結局了。”姜姝洩氣地說道。
“人各有命，各自安好便是一切皆好。你只需要記住，莫向竹邊孤負雪，莫向柳邊孤負月。”蘇清說道。
“我知道了。”姜姝點頭，說道：“回國以後，能不能讓我想起前世記憶。我總覺得激怒那個南城王的，不是因為他心念之人心屬他人這幾個字，而是城南王這幾個字。但他既然已經出現，我總得知道事情的全貌，才能有所應對。我也不想一直在你們的庇佑下活著，這一次就讓我自己去應對吧。”姜姝說道。
蘇清顫抖著抱住了姜姝，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你想清楚了的話……就好。”
第二天
“這是我的指紋，入海關的時候有用。”蕭筱把記錄了自己指紋的油紙遞給姜姝。
“好，謝謝。”姜姝接過，將自己的血滴在油紙上，油紙受姜姝的控制包裹在了姜姝的手上，形成了短暫的指紋。
“只能在入境的時候用，用完就毀掉。”蕭筱補充道。
“放心，一定。我的紙人也會按時交到陳老手上，情報也會按時傳遞。”姜姝說道。
“以後能見面的機會估計很少了，有句話我要跟你說。”蕭筱帶著墨鏡，乾淨利落的短在風中飄揚，灑脫又帥氣。
“你說。”姜姝回頭，邊回答邊思考著自己要不要也剪一個短嘗試一下。
“好好活著。”蕭筱說道。
“？”姜姝一臉疑惑地看著蕭筱，完全不理解蕭筱的這句話。
“我好歹承擔了你命格里的苦難，都這樣了你還不能好好活著，我回頭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我替你承擔了苦難。”蕭筱沒好氣地說道。
“……”
“還有，如果我死在了這裡，你給我帶著愧疚長命百歲，再來地府找我。”蕭筱補充道：“我不開玩笑，你就是愧疚得想死，都給我活著。”
“好。你也好好活著，對得起你愈挫愈勇的本事。”姜姝點頭說道。
蕭筱沒再說什麼，看著汽車駛離園區直至無法再看到以後，才轉身踏入這吃人的黑暗。
姜姝倚靠在蘇清肩上，打著哈欠。
“你們關係什麼時候變這麼好了？”蘇清驚訝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