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沒再理會丞相,拿著面具轉身上樓。
“如何?”
一上樓姜姝便低聲問道。
“這裡的香已經濃到聞不到血腥味了,他已經藏好了,無需擔心。”蘇清低聲說道。
“那你下去吧,我待在這裡。”姜姝遞過面具,小聲說道。
“辛苦夫人了。”蘇清說道。
“行,你快下去。”姜姝說道。
蘇清走後,姜姝點了一支安神香後,躺在珠簾後的床上。
如果被現這張床是涼的,剛剛說蘇清休息的理由便站不住腳。
更何況,自己躺在床上,楊丞相那些人第一反應便是床上有問題,這樣能給他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簪取下後,姜姝便百無聊賴地在床上躺著。
也不知道這楊丞相為何找得如此著急又迅,但既然對上了蘇清,就絕對不可能找得到人。
終於聽到了上樓的腳步聲,除了蘇清和楊丞相兩人的腳步聲之外,還有十分整齊且有節奏的腳步聲。
看來上來了不少士兵。姜姝暗道。
隨即起身靠在床頭,長散落,一副被人吵醒的睡眼惺忪模樣。
“搜。”楊丞相下命令道。
“帝師……夫人,勞煩我們搜一下床,得罪了。”一位士兵站在簾前恭敬地說道。
“等下。”蘇清制止道。
隨後趕在士兵掀簾之前率先進了去,扶住姜姝的手。
“我夫人有眼疾,必須要有人扶著走才行。現在你們可以搜了。”蘇清說道。
明明剛才見這位夫人上樓時健步如飛的,走得甚至比我們都靈活……幾位士兵不約而同地在心裡吐槽道。
楊丞相眯眼看著恩愛的兩人,隨後給搜房計程車兵遞了個眼色。
士兵會意,在被珠簾分隔的房間裡搜得更加仔細了。
“稟報丞相,沒有搜到人。”
“稟報丞相,這邊也沒有搜到。”
“這邊也沒有。”
“……”
“丞相大人,如何?先前約定,可還作數?”蘇清問道。
楊丞相死死地盯著這張金絲白玉面具,臉白了好一陣,走到了姜姝面前。
隨後在姜姝面前跪下,對姜姝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說道:“今日衝撞了帝師夫人,老臣在這裡給夫人賠不是。”
然後迅起身帶兵離開。
姜姝倒是被這一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猛地退後兩步。
等到二層只剩下姜姝與蘇清二人時,姜姝才捶了一下蘇清的胸肌,問道:“這你乾的?”
“嗯。我同他打賭,如果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人,我就摘下面具讓他看看我的真容。但若是沒有找到,他就得給你跪下磕三個頭為剛剛衝撞你一事道歉。”蘇清摘下面具,帶著藏不住的笑意說道。
“你這也太賤了吧。所以那人現在在哪裡?怎麼躲過楊丞相的搜查的?”姜姝笑道。
“夫人猜猜?”蘇清說道。
“我猜他根本不在這裡,壓根就沒有來過這裡。”姜姝說道。
“夫人果然聰明,這位暗樁已經送進蘇家宅院裡了。”蘇清說道。
“好一個調虎離山,不過為什麼不同我商量?你懷疑我?”姜姝皺眉反問道。
“不敢不敢。原計劃是讓他在這裡療傷的,但事突然,楊丞相突然查到了這裡,我只好讓另一位蘇家暗樁在楊丞相的眼皮底下假意受傷被我帶來這裡,然後趁著你與楊丞相周旋的空檔讓他躲過監視離開。”蘇清解釋道。
“下不為例。”姜姝沒好氣地說道。
“是,是。接下來我要回蘇家宅院裡看看他。”蘇清說道。
姜姝點點頭,說道:“剛剛為了作戲把頭散了,請夫君幫我重新束吧。”
這一聲夫君叫得蘇清欣喜不已,拿起旁邊一支蘭花簪子幫姜姝束。
六年前兩人辦了場簡易的婚禮,只有蘇清和姜姝兩人,以及千年前姜父薑母、姜澤灝以及蘇清的父母與兄長的牌位。
“辛苦你儲存這麼久了。”當時的姜姝說道。
“小事,畢竟你們的事情都被歷史抹去,只有我能記得了。”蘇清答道。
大婚之夜,那個說著不願嫁的女孩,終於願意走入了只屬於兩人的婚房。
一場夢,花了千年才得以實現。
蘇清虔誠地吻著姜姝的唇和手背,與姜姝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