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她做的是什麼夢?你居然不叫醒她,還讓他繼續睡?”
多克斯好似是那種嘴巴閒不住的人,哪怕安格爾表現的很冷淡,還是硬湊了過來。
安格爾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一個讓她看到真相的夢。”
“所以,你用某種方法,讓她做了一個看到真相的夢?這個夢對她而言是噩夢?”多克斯立刻開始做出分析。
安格爾沒有回話。
多克斯卻是繼續喋喋不休:“看到真相有什麼意思?看到了,又不一定能認清真相。”
多克斯的話雖然只是隨口一說,但道理卻是沒錯的。看到真相與認清真相之間,還存在一段非常遙遠的距離。
“而且,對她而言,既然這是噩夢,說不定她醒來後根本不願意回想。你知道的,心靈孱弱的人,總是將自己保護在自己鑄造的牆內,不願意也不想去接觸所有的負面情緒。”
“你分析的倒是頭頭是道。”安格爾倒不是嘲諷,是真心覺得多克斯分析的不錯。
多克斯:“類似的事我見得多了,類似的人我見過也不再少數。困囿在自己編織的世界裡,做著自以為的美夢。”
安格爾:“那你是怎麼做的?”
多克斯:“心情好的時候,就一巴掌打醒他們,打不醒就再來一巴掌。心情不好的時候,誰理他們啊?”
安格爾聽著多克斯將暴力作風說的這麼的理所當然,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反倒覺得這人還挺有趣。
多克斯:“反正我不會像你這般,對待後輩還循循善誘。”
安格爾:“只是隨手而為罷了,讓她看到真相,但就像你提到的,看到真相不一定能認清真相。我只負責讓她看到那些畫面,但如何做選擇,是她自己的事。”
安格爾和阿布蕾說來並不熟,但對古伊娜卻是很熟,那是一個可憐又惡毒的女人,還偏偏是安格爾作為引導者,將她帶到野蠻洞窟的。正因為此,安格爾才會給阿布蕾一次看清真相的機會。只是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要看阿布蕾自己的選擇。
時間又過了十分鐘。
按照安格爾的推算,阿布蕾看到的夢應該已經結尾了,但她似乎還不願意醒來。
倒是那隻王冠鸚鵡,先一步醒了過來。
王冠鸚鵡一醒,多克斯就像是自虐一般,找上去和它對罵了起來。
王冠鸚鵡卻是顫抖了一下,偷偷看了安格爾一眼,見後者沒有表示,這才恢復了之前的自信,機關槍再現,多克斯的優勢瞬間逆轉,肉眼可見的碾壓。
居然又輸了……多克斯之前和安格爾對話的時候,其實一直在心裡總結,自己剛才罵架時哪裡發揮的不好。正是認為總結的很到位,且他已經彌補了缺憾,這才再找上王冠鸚鵡,要一雪前恥。
多克斯氣的發抖,但他這回卻沒有再對王冠鸚鵡動手,而是湊到安格爾身邊:“你剛才對它做了什麼?它看上去好像對你很畏懼,連看都不敢看你一眼。”
王冠鸚鵡也聽到多克斯的話,立刻反駁:“誰說我不敢看……”
話音未落,安格爾轉過頭,目光平靜的盯著王冠鸚鵡。
王冠鸚鵡立刻從心,乖乖的低下頭,話也不說了。
多克斯看的眼睛發亮,就是這個效果!
“你教教我,讓我也給它來一發。”多克斯用渴望的眼神看向安格爾。
安格爾:“只是一道恐懼術罷了。”
“心靈幻術?”多克斯一臉失望,哪怕恐懼術只是1級戲法,可他從未學過幻術,真要跨系修行,不來個半年一年,估計很難學會。
另一邊,王冠鸚鵡卻是偷偷瞄了安格爾一眼,恐懼術?它知道這種戲法。
它剛才經歷了世間最可怕的噩夢,而那,絕對不是恐懼術。因為,那些夢裡的東西,是絕對真實存在的,它們甚至可以在夢中撕掉它,讓它在現實中也徹底死亡。恐懼術,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
這個看上去最溫和的男人,就是個騙子!而且,還是最恐怖的大魔王!
安格爾並不知道王冠鸚鵡的腹誹,如果真知道它的想法,估計會笑眯眯的糾正他。他用的絕對是恐懼術,只是……用的是右手綠紋中的魘界之力催動的。
王冠鸚鵡對安格爾是慫了,對多克斯卻是沒有絲毫畏懼,多克斯也是閒的,才被氣的發抖,如今又與王冠鸚鵡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