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卡艾爾雖然閉嘴了,但心中還是升起了一個疑問:大家都發現了多克斯的嘴像開了光似的,為何多克斯自己卻毫無察覺?
這其實就是身在棋局,總是沒有棋局之外的人看的清一樣的道理。
多克斯之所以跟來探索遺蹟,是因為他有預感,自己的靈感似乎隱隱有突破的跡象。而這個靈感,是對的。
多克斯現在就身處於靈感將突破成天賦技能的棋局裡,或許是靈感有意影響,亦或者某種規則限制,多克斯其他方面都很正常,偏偏對靈感少了幾分注意。這也是身為棋子而不自知的原因。
想要解開這個迷障,只有多克斯自己發現了靈感之花正在默默綻放,然後自己從棋子的身份跳脫出來,讓靈感之花徹底的結成果實,這才是最完美的解。
當然,別人雖然可以提醒,但是一旦提醒之後,多克斯想要再次讓靈感突破就要看時運了。
也即是說,此刻,任何提醒多克斯的人,以為自己做了好事,可多克斯反應過來後,必然會登上他的仇恨名單。
瓦伊有黑伯爵的提醒,而如今卡艾爾也被安格爾給忽悠了。
現在一切外在干擾都被祛除,多克斯能不能突破,就看他自己了。
說來,多克斯的運氣也挺好,黑伯爵其實完全沒必要幫助多克斯的,畢竟多克斯這一路上多次挑釁他;但偏偏多克斯處於“棋局”中時,他的靈感爆棚,簡直說什麼就有什麼,這算是一種極其特殊的靈感井噴狀態。
這對他們探索是非常有用的。
一旦提醒了多克斯,這種靈感井噴狀態就會結束。黑伯爵也不想看到這種情況,畢竟這一次的探索與諾亞一族也有關係,多克斯的靈感井噴,能給出提示,讓他們發現很多平時很難發現的線索。
就像是這次的星彩石一樣,如果不是多克斯給的信心,卡艾爾未必能發現貓膩。其他人,也不會去想著將一個褪色的星彩石翻面。
說回星彩石的背面。
這背面的壁畫,儲存的相當完好,無論是色彩還是紋路,都彷如新的一樣。原因也很簡單,這塊星彩石的品質足夠優質,且它處於背面,上面還有兩條魔能陣的能量通道,等於說,時時刻刻都有能量的保養。
這才造就了這麼一副色彩鮮明,絲毫未有褪色的壁畫。
壁畫儲存的很好,也讓壁畫的內容,更容易比讀懂。
大致來看,壁畫的格局分為內外兩圈,外圈是跪倒在地的教徒,他們像是一個圓環,包裹著最中心的內圈。
最外面的教徒很小很模糊,但越靠近內圈的教徒,體型就越來越大,衣服也變得精緻,甚至兜帽下的面容都很細緻。
這種體型的大小,並非是人種差異,而是作畫者的視角、以及為了凸顯核心人物而做的誇大處理。
靠近內圈的,必然就是核心的教徒。
這些教徒暫且不論,因為就算是內圈的,也都被兜帽遮了半張臉,看不清楚是誰。
最為核心,也最為重要的,就是內圈。
因為內圈刻畫了他們敬仰的“神”,同樣,是教徒跪拜的物件。
“這些應該是鏡之魔神的教徒吧?那中間的,這個就是鏡之魔神咯?”多克斯看著中間的神只,眼裡露出古怪:“這個畫風,怎麼感覺有點奇怪。”
不僅僅多克斯感覺古怪,其他人都有種彷彿畫風被割裂了般的異樣心情。
外圈跪倒的信徒,是走那種常見的宗教壁畫風格,氛圍烘托到位,已經隱隱有了一點史詩感。
可內圈的畫風……完全不一樣,黑伯爵也說不上來是什麼畫風,只是言說,有點像是貴族徽章的既視感?
說是貴族徽章,其實都有點高抬了,因為很多貴族的族徽設計都會沉澱著家族的故事,哪怕缺失史詩感,但厚重感肯定是有的。
而眼前的畫風,在安格爾看來,其實更像是馬戲團小丑的塗鴉畫。
整體是一個黑色空心圓,只是這個圓被劃了一條斜線,將圓平均的分成了兩半。
左邊一半,經過仔細辨認,應該是一個戴著黑色白花纏帶高禮帽,臉上帶著怪笑面具的男性。
右邊一半,則是一個女性的側臉,長長的金髮被吹的散開,遮掩住優美的輪廓。
一個圓圈,兩個不同風格的人,同樣誇張的畫風。
“這就是他們所崇拜的鏡之魔神?”多克斯自認為思想自由,可以接納一切,可看到這個畫風,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從他問話時那拉高拉長的尾音就可以看出。
而出身貴族、同時也是巫師家族的瓦伊,受過良好的繪畫教育,更是感覺頭疼,甚至太陽穴都隱隱有些發脹。這個畫風,實在是太野、太霹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