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牛皮紙看上去皺巴巴的,其實這只是牛皮紙本身的原因。邊角並沒有起毛,還被精緻的金線縫了邊,可見卡艾爾平時對其保護有加。
不過牛皮紙能成為珍寶嗎?
安格爾投眼望去。
如果牛皮紙上是富有感情的信也就罷了,但紙上並不是信,上面幾乎沒有文字。
皮紙上只記錄了一個定理公式。
安格爾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個公式應該是某個空間基礎定式的變形式,這類基於定式出現的變形式在巫師界很常見,有時甚至能借此延伸出一整個“新世界”。而這時,所謂變形式就已經不再被稱為變形式,而是成為了一種新的定理。
這其實就是知識樹的概念。
很多新的理念,新的領域,甚至新的“架構”、“側別”、“派系”,都是從最初的那顆知識之種慢慢發芽成長,延伸出來的。
相應的,從某個基礎定式開始研究,不斷的延伸,最後延伸變形出新的定式,這就是所謂的枝蔓效應。
“這是你研究的變形式?”安格爾思忖了片刻:“巴澤爾雙相定式?”
卡艾爾原本有些低落地捏著手上的皮紙,眼神黯然,不知在想什麼。直到聽到安格爾的聲音,他才抬起頭來。
卡艾爾強撐起一個笑容:“不愧是大人,一眼就看出了這是……巴澤爾雙相定式的變形。”
話畢,卡艾爾感覺身後一陣熱風襲來,他疑惑的轉過身,卻見瓦伊的臉恰好湊了過來,差點就碰在了一起。
“你怎麼來了?”卡艾爾下意識後退兩步,撰緊手中已經有些皺巴巴的皮紙。
瓦伊也停了下來,有些赧然的撓了撓頭:“嚇到你了嗎?不好意思。我就是好奇,你這張皮紙是你的珍寶嗎?”
卡艾爾沒有回話,而是問道:“你的水晶球呢?”
瓦伊指了指遠處的西西亞之匣:“我把水晶球丟進匣子裡了,然後裡面就傳來一道女聲,說我的水晶球算是珍寶,然後就給了我這個。”
瓦伊攤開掌心,立刻有一個紅光繚繞的符號,從他掌心緩緩升起。
“這就是門票?”卡艾爾疑惑道。
瓦伊:“應該是……吧。我其實也不大清楚,反正就給了我這個,我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似乎是某種能量結構,沒有實體。”
瓦伊解釋完後,再次看向卡艾爾手中的皮紙:“你剛才和超維大人在說什麼呢?這皮紙是你的珍寶?”
卡艾爾:“沒有說什麼,大人只是點出了我這個變形式的原定式。”
卡艾爾說完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是的,這張皮紙算是我的珍寶,但能不能被認可,我也不知道。”
瓦伊好奇的觀察著皮紙上那一行變形式:“普通的牛皮紙,普通的墨水,以及一排……呃,看不懂的公式。這個公式很有價值嗎?”
卡艾爾搖搖頭:“……沒有價值。”
“既然沒有價值,為什麼被你稱為珍寶?”瓦伊疑惑道。
卡艾爾張了張嘴,好半天沒有發出聲音。
這時,安格爾開口幫腔道:“我之前說過,西西亞對珍寶的定義,不是單純的價值。更重要的是,它對於交易人的意義。就正如你的水晶球,不就是這樣嗎?”
瓦伊想了想:“也對,是我唐突了。”
卡艾爾連忙擺擺手:“不是的,我的這張皮紙真的很普通,比不上你的水晶球。”
卡艾爾:“這張皮紙其實是……”
卡艾爾話剛說到一半,不遠處傳來一句懶洋洋的聲音:“這不是你經常掛在你那什麼‘研發牆’上的皮紙嗎?我之前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研究,結果就是一個毫無作用的公式。”
毫無疑問,說話的是多克斯。能出入卡艾爾的實驗室,且對卡艾爾如此熟悉的,也只有多克斯了。
聽到多克斯的話,瓦伊眉頭皺起:“你說話還真是和以前一樣惡毒。”
卡艾爾:“瓦伊你誤會了紅劍大人,‘毫無作用的公式’這句話其實是我告訴大人的。”
瓦伊:“啊?”
卡艾爾低下頭,有些臉紅又有些失落的說起了關於這張皮紙的故事。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傻小子的發家史。
卡艾爾還是普通人的時候,就很喜歡探尋歷史,去過不少據傳有遺蹟的地方。卡艾爾的運氣挺不錯,在眾多虛假的遺蹟中,找到了一個真實的遺蹟,且這個遺蹟還屬於超凡者的。
一般來說,超凡者的遺蹟肯定有危險。但卡艾爾是真的“傻小子自有上天保佑”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