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多克斯的一番話,耿鬼和二寶似乎也接受了安格爾的說辭,不再就這個問題深究下去。
不過,它們來這裡也不僅僅只是問這一個問題。
還有一件讓它們更在意的事。
二寶:“你和童心打過照面了?”
“你是說童心幽奴?”見二寶頷首,安格爾直接搖搖頭:“我沒有見過。”
多克斯也在旁幫腔:“如果你說的時間點,是我們來到地下水道之後,那他應該沒見過所謂的童心幽奴,我說過,他基本上是和我們在一起的。”
“不過,如果你說的是以前,那我就不知道了。”
二寶雖然有些不耐煩多克斯幫腔,但還是沒說什麼,只是盯著安格爾,用陰沉的語氣道:“童心說,你把它的手指給折斷了……”
折斷手指?安格爾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
“雖然我們簽訂了契約,但如果你真的將童心的手指折斷,契約也等於是一張廢紙。”二寶冷冷道。
二寶的話帶著濃烈的威脅意思,而這一次,耿鬼也沒有出口阻攔,可見它們是真的對童心手指被折斷,充滿了憤怒。
眾人一開始也不認為安格爾會做這種事,但看到安格爾陷入了沉思,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跳。
雖然多克斯一直說,自來到地下水道後,他們和安格爾是在一起的,但安格爾也有單獨行動的時候。譬如說在外面懸獄之梯的工作區,也就是佈滿了巫目鬼的地方,安格爾曾單獨一個人離開過。
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在那段時間,安格爾折斷了童心手指。縱然安格爾後來“直播”過,但直播並不是真實的,只是安格爾用幻象模擬的,誰知道真正的真相呢?
在眾人也有些遲疑的時候,安格爾終於抬起頭。
“我好像知道你說的是誰了……”
安格爾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憑空一點。
空氣就像是化為了水面,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隨著漣漪的擴散與消失,安格爾的面前憑空出現了一道幻象。
或者說……幻象光屏。
因為幻象的主體就是一面平整的鏡子,鏡面的中心有一排發光的血字:
「離開這裡,或者永遠給你居留證。」
安格爾製造了這個幻象後,和黑伯爵對視了一眼,然後才看向二寶:“這是童心幽奴留的?”
當獨目二寶看到幻象上那發光的血字後,眼睛猛地一瞪,怒視著安格爾:“果然,你真的做了!”
耿鬼這時也漂浮到二寶身邊,渾身散發著幽冷的氣息,看向安格爾的眼神多了幾分冷肅之意。
眼看著氣氛往僵硬的方向走去,安格爾長長嘆息一聲:“是童心幽奴告訴你們,我折斷了它的手指嗎?”
二寶:“怎麼,你還打算爭辯?”
安格爾聳聳肩:“我何必爭辯,事實就擺在這裡。你覺得,留下這句血字的童心幽奴,是在哀慟自己被我折斷了手指,還是耀武揚威的對我進行威脅?”
“……雖然這句話算是病句,但你們作為最瞭解幽奴的存在,應該明白它這句話裡的意思吧?也應該看得出,它留下這句話時的情緒是什麼吧?”
安格爾覺得自己不需要解釋,這排血字就擺在這裡。如果真的是他折斷了童心幽奴的手指,它留這句話做什麼?顯示自己其實只是外強中乾嗎?
當然,如果二寶與耿鬼完全不管真相,只要是母親幽奴說的,哪怕謊言也深信的話,那再爭辯也沒有意義。
而另一邊,二寶和耿鬼卻是陷入了思索中。
事實上,二寶和耿鬼一個深沉一個穩重,它們看待事情就比小寶要理智的多。
所以,當童心說出這件事後,它們縱然憤怒,可也沒有立刻就相信童心的話。
因為童心一邊得意洋洋的說自己把安格爾給驅趕走了,又委屈的說自己的手指被折斷了。這前後的情緒反差太大,實在讓人難以立刻就相信它的話。
如果換作少女心與慈母心來說這番話,它們會毫不猶豫的相信。但童心的話,其性格特徵就是頑劣,換句話說就是:既熊又天真。
所以是有可能撒謊的,而且它也有撒謊的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