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一個既定的魔能陣內,新增一個“剔除外部記憶”的效果?
如果讓安格爾來回答,他的答案大概是——
尋找一個能剔除記憶的魔紋,將它容納進原魔能陣中。
這種情況下,魔能陣肯定會變得更復雜。畢竟,每多一個魔紋,魔能陣都會變得更加的龐大繁複,也會因此出現更多的問題。
假如真出現了問題,安格爾也只能見招拆招,慢慢的去補窟漏。
這就是安格爾的答案,能解決問題,但也可能製造問題,算是中規中矩。
但嘟嘟比的答案,卻是不增加任何魔紋,直接在原有的“定向鎖定靈魂波動”的魔紋之中,新增一個“剔除記憶”的效果。
在同一個魔紋裡,新增複合效果,這聽上去已經很離譜了。
更離譜的是,原有的“定向鎖定靈魂波動”的魔紋,還是嘟嘟比原創的魔紋。
等於說,嘟嘟比準備在現有基礎上,原創一個複合效果的魔紋。
這完全是離大譜!
在外行人看來,嘟嘟比給出的解決方法,乍一聽的確感覺很簡單。
但深究起來就會發現,這忒麼除了魔紋一脈的頂尖天才能做到,誰還能做到?
所以,不是安格爾想不到,是他根本不敢往這方面想……這是獨屬於魔紋天才的切實腦洞,也是他目前暫時還沒辦法染指的領域。
安格爾默默看著嘟嘟比:“在原魔紋中,增加這樣一個剔除記憶的魔紋角,會不會很難?”
嘟嘟比楞了一下,抬頭看去:“難?”
看著安格爾那好奇又期待的眼神,嘟嘟比想了想:“要說難得話,肯定比原有的魔紋要難。”
“但是,我這原有魔紋不都還沒創造出來嗎。”
“正因為還沒創造出來,原魔紋還是一個半成品,再在這個半成品魔紋基礎上新增一些其他效果,就簡單多了。”
就像你已經寫完了一本小說,都快發表了,結果你突發奇想準備給主角安排一段感情戲。這個天降的感情戲,你絞盡腦汁,也想不到該往哪個情節插。畢竟,你的小說已經寫完了,故事劇情是一體的,想亂插感情戲進去就會導致劇情與人物出現嚴重的割裂。
但如果你還沒有寫完這本小說,小說程序只是過半,那麼你就有充分的時間安排一位美麗的小姐進入主角的視野,然後他們共度磨難,互相救贖,最終讓這感情戲與劇情交相輝映,而不會有出戏之感。
以上,是嘟嘟比給出的一個解釋。
但安格爾聽來,其實也沒有簡單到哪裡去。畢竟你寫完了一本小說,也可以從中段之後刪除不要,重新編排劇情,再去新增感情戲,這不就和後者差不多了麼。
兩者難度是一樣的,只是嘟嘟比用了一種“詭辯”的方式,反過來安撫他,讓他別太擔憂。
安格爾也明白嘟嘟比的意思,既然嘟嘟比讓他不用擔心,安格爾也就放下了。
“那就麻煩你了。”安格爾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鬢角,畢竟嘟嘟比要創造的這個魔紋,他也很難幫得上忙。
不過,該表態的安格爾還是沒有忘記:
“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一定不要吝嗇開口,我隨時待命。”
“還有這些……”
安格爾頓了頓,閉上眼眸,腦海裡開始浮現出數以百計的魔紋……然後,他抬起了右手。大量的幻術節點在手掌上浮現,並且伴有綠紋的躍動。
數秒後,安格爾睜開眼,攤開的右手手掌一捏。
發光的綠紋從捏緊的指縫中往外亂竄。
化為了數以百計的綠色光點,宛如螢火在半空中沉沉浮浮。
這些綠色光點慢慢沉落,最後化為了一張張皮卷,皮卷最後疊在了一起,落到了嘟嘟比面前的書桌上。
嘟嘟比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每一張皮捲上,似乎都刻畫了一幅不同的魔紋。
“這些魔紋是……”嘟嘟比看著魔紋,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安格爾:“這些魔紋都是我在尋找承載媒介時,所實驗過的一些魔紋。”
嘟嘟比隨意拿起幾張皮卷看了眼,“都是很少見的魔紋啊,其中不少是稀有的魔紋角,我以往從未見過……”
嘟嘟比低聲咕噥幾句,抬頭看向安格爾:“你突然拿出來做什麼?該不會又是想要說什麼補償一類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