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媛媛穿著睡衣,打著哈欠走進廚房倒咖啡,看紀蕭笙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那裡,驚訝的問:”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嗯,noah時間提前空出來了,他今天會過來。”
張媛媛往咖啡里加奶的動作停了停,重複了紀蕭笙說的一遍名字。
“那個園藝師?約的是今天嗎?”她走到客廳,抱怨道:“怎麼突然想整理後院啊,很吵。”
“就是簡單的休整一下,有很多植物都死了。”紀蕭笙折了一角書頁,關上書,“前幾天不是有朋友約你去hiking?正好,你出去玩吧,家裡有我就夠了。”
“再說吧,等天氣再熱一點。”
張媛媛喝了一口咖啡,把紀蕭笙面前的一口都沒動的麵包卷拿起來咬了一大口,若有似無的瞟了他一眼,“你藥吃了沒?”
“吃了。”紀蕭笙抬起手看了一下時間,“快九點了,你快點吃完上樓去換衣服,noah九點半就到了。”
三隻貓都依偎在紀蕭笙腳邊,傳染似的一個接一個的打哈欠。
noah到的很準時。
這位園藝師的淺色頭稀疏,膚色蒼白,法令紋很重,揹著一個相機與紀蕭笙握手,進屋後紀蕭笙給他倒了一杯咖啡。他絲毫不見外,端著杯子滿屋參觀,一遍看一邊讚歎說這就是他夢想中的房子。
紀蕭笙將他帶入後院,兩人站在涼臺上。
“就是這裡了。”
園藝師把相機拿出來一陣拍,邊拍邊往前走,還不忘和紀蕭笙說話,紀蕭笙原本打算讓他自己逛的,這下也不得不跟著他,聽他說話。
“這幾棵樹都快死了,正好可以移走,這樣空間就寬敞了。”
那幾棵樹下,紀蕭笙曾經跟許君樂坐在這裡吃過早餐,聊過天。
“我有個朋友說這裡很像故園風雨後裡面的場景,您知道吧,就是兩個男主角坐在樹下喝酒的場景。”
noah退後幾步,對著那棵樹拍了照,看著相機上的照片說:“等夏天來了,確實會很像。”
“所以我希望它們能保留。”
“好的。”
noah舉著相機,斜睨了一眼,說:“您朋友是一位作家嗎?”
紀蕭笙沒答話。
送走noah,張媛媛捧著電腦下了樓,“走了?這麼快?”
“等方案出來後再細聊。”
紀蕭笙說到這裡笑起來,“他說他趕著去買花,你說一樣是做生意,做花的生意會不會比別的好一些?”
張媛媛盯著筆記本打字,頭都沒抬,“做生意的都是商人,商人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賺錢,賺很多的錢,就像我,做音樂的生意,有好一些嗎?當然,因為我靠你賺了很多錢。”
整個客廳只剩下張媛媛敲鍵盤的聲音,而紀蕭笙仍然站在那裡,很安靜的站立著,以一種等待的姿態。
打字聲慢慢變的緩慢起來,最後終於停了。
張媛媛將視線從螢幕上無可奈何的轉向他,嘆了口氣,“他很好,沒再生病也沒退學,我們約好了週末影片……”
她說完了抬眼,“可以了嗎?紀大少爺,我能繼續工作了嗎?”
紀蕭笙聽完,點了點頭,又認真問:“你覺得他開心嗎?”
“……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紀蕭笙硬要找茬,“你如果能多用點心就會知道了。”
膝上型電腦被“啪”的一聲關上,張媛媛臉都氣紅了,“我告訴你,他不會來的!你花再多的心思,把後院搞成天堂他也看不到,因為他夏天不會再來了,紀蕭笙,你要是感覺不好就去吃藥,不能好好在家待著就滾出去,別對著我瘋。”
張媛媛氣沖沖的抱著電腦上樓了。
牆上那幅許君樂很喜歡的畫此時被照出了一大塊光斑,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