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宮百戶好像聽不見一般,先是拿刀掀了一下床上的被子:“在不在這?”
然後咄的一下,將刀子狠狠釘在床板上。
刀尖扎透了床上的褥子和床板,從下邊透出一截來。
“也不在床下,那會在哪?”
在發現原來這種詭玩意,也會畏懼時。
宮百戶惡趣味完全被激發出來。
田百戶抱刀倚在門上看他玩耍,不說話。
這一夜他們憋屈夠了,難得找到個軟柿子,不發洩一番實在心裡不痛快。
“難道眼花了,沒進這房間?”
他站在一個大立櫃前自言自語作勢要走。
下一秒,他猛地拉開櫃門。
染著硃砂的黑臉猛地出現在藏著的紙人面前。
“你以為,我會這麼說?”
他咬著腮幫幽幽地問道。
藏在櫃中簌簌發抖的紙人,往後退了一步做討饒狀。
卻被宮百戶探出大手一把捏住了竹木腦袋。
……
“啊——”
男人的慘叫聲傳遍長寧村外的營地。
大帳之中點著炭盆。
火光照得大帳內明光瓦亮。
遠處傳來的慘叫,絲毫沒影響熊弼的高興。
他拊掌大笑道:“田齊、宮戰這兩渾蛋總算沒太給老子丟臉!”
笑完,他又臉一黑,伸著手指指著下邊鵪鶉一樣坐著的一排人。
“再看看你們這些癟犢子玩意!”
被他一罵,齊齊整整坐在下邊小馬紮上,一身狼狽的靖寧衛們。
不分官位高低,齊齊縮起脖子。
下邊都是下午誓師出發的人。
走時多雄赳赳氣昂昂,這會就有多窩囊。
連白大頭也被從狴犴廟裡拖出來,一邊喝熱雞血,一邊捱罵。
熊弼看他們這德行更加來氣。
挨個指點,直噴唾沫星子。
而趙鯉面上帶著愉快笑意,坐在沈晏旁邊喝茶。
她身上還穿著一身類似紙人的小碎花衣裳,面上塗成死人白色,還畫著兩坨圓圓的紅胭脂。
看她高興得恨不得搖辮子,沈晏唇角也揚起一個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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