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搖擺,險些熄滅。
趙鯉卻取出鮫人血,一滴一滴滴到了火焰之上。
藍火遇血,忽的爆燃。
周邊溫度驟降。
溼透的衣衫貼在身上,趙鯉撥出一口白氣。
手臂上的汗毛紛紛立起。
擺放在地的補骨脂在這寒氣中,一點點變白,最終化為灰燼向著空中散去。
一股讓生者恐懼的陰寒蔓延開來。
“好疼……”
與方才含糊的呻吟不同。
這個聲音,清晰的在趙鯉耳邊響起。
趙鯉渾身肌肉緊繃,卻動也沒動。
“好痛……”
聲音再次響起時,已經離得遠了一些。看書喇
趙鯉肉眼看見一團虛影,一點一點蠕動著向外爬去。
這虛影並不是某個單一的個體,而是這個島上,枉死未腐骨的集合怨氣。
它們蠕動著,朝著自己屍骸的方向異動。
它們很痛,就要去找給它們帶來這樣痛苦的人。
第一次,親手製造出一個詭物。
趙鯉看著那團蠕動的虛影離開,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
“你們聽見了嗎?”
魚骨屋下遺蹟中,穿著皮圍裙的男人忽然察覺到一陣寒意緩緩從背脊攀上。
什麼也看不見,但又清晰靠近的感覺,讓他驚懼的四下張望。
手下失了分寸,將手下鮫人的鱗片翹了一片下來。
綁在刑架上的鮫人垂著頭,一點反應也沒有。
多日的折磨,它失去的不止是魚鱗魚鰭,嘴裡的尖牙。
還有一對眼珠。
身體更是連最基礎的完整,都不能保持。
受驚的男人左看右看,卻沒見異常。
“我說老福,你是不是最近沒幹這些事,手生了啊?”
另一個男人彎著腰,嘻嘻哈哈的說道。
在他面前的是,以一個雄性鮫人。
他撬開鮫人下腹的魚鱗,做著什麼。
同是雄性,顯然他很懂得什麼是痛苦。
鐵索綁在刑架上的鮫人,張著黑洞洞的嘴,連慘叫也沒了力氣。
一顆帶著點點殷紅的碎珠,從眼角滑落。
行刑的男人直起身,驚喜的探出滿是鮮血的手去接。
“哎,不錯有收穫!還是帶紅的!”
他嘿嘿笑著:“就得早些使上這樣的手段,村長顧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