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版本的隆慶帝出了殿宇,他倒是高高興興走了,卻叫在殿外窺看的趙鯉心中一震。
隆慶帝柴衡,他的三哥還能是誰?
趙鯉不由眯眼,再次打量上首的黑臉男。
難怪,此處這麼多士兵巡邏,原來是南都王。
正是此人一手造就了沈家的悲劇。
趙鯉手指蜷縮了一下,強壓心中升起的殺意。
正這般想著,卻聽廳中樂曲忽而一變。
在柴衡離開後,廳中樂曲變得婉轉曖昧。
舞動的女樂足尖一點,竟換了舞姿。
卻是南都王見柴衡這掃興的離開,拍手命女樂換了曲子。
此時留在堂上的,要麼是阿諛奉承之輩,要麼是南都王手下。
都是一丘之貉,在曖昧的絲竹聲中這些人逐漸放開。
一人攬了一個女樂在懷中,做那哺酒喂葡萄的浪蕩勾當。
一時間,在這鎮蒿里忘川的輪迴觀中,行盡不端之事。
尤以南都王手下軍士最為不堪。
南都王高坐上首,發紅的眼珠看著下邊,他猛仰頭灌了一觴酒。
趙鯉不想看這些醜鬼開銀趴,正欲退開先去找蟲娘。
不料,堂中一人見氣氛到位了,突然站起身,朗聲道:“小人長風押號陳臨。”
“特為王爺獻上薄禮。”
陳臨這長風押號的東家,在王源也算體面人,卻在南都王面前極盡諂媚之事。
甚至對他來說,能站在此地向南都王獻媚搖尾便是一件十分值得自豪的事情。
與強壓興奮的陳臨不同,南都王卻是連正眼也不瞧他。
此時的南都王正是最得意的時候,哪會將陳臨這般人物放在眼裡。
對陳臨送上的金銀財貨,面色不改的收下。
一個朱漆盤託到他面前,見上面擺放水頭極好的玉扳指,南都王這才掀了掀眼皮,抬手取來那枚玉扳指在手心摩挲。
“這扳指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