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算卦的老頭忽然出現，說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話又悄然消失。
楊辰和雲璃等人都心情複雜。
一來，對方的話未必可信，二來，對方說話太含胡。
假設信了對方的話，按照他說的，朋友未必是朋友，敵人未必是敵人，這種廢料資訊對楊辰能有什麼幫助？
最大的幫助，也就是讓他警惕一些，卻起不到什麼實質性作用。
按照正常人的理解，應該理解為他的朋友當中可能潛藏著敵人，而他的敵人當中也有被誤傷的朋友。
是這個意思沒錯吧？
可是，朋友和敵人分別是誰呢？
資訊一點都不清楚，難道要讓楊辰因為這樣一句話就去懷疑他身邊的人，或者放過他的敵人嗎？
總不可能所有的朋友都是敵人，所有的敵人都是朋友。
楊辰也沒有一個懷疑的物件，這資訊聽來也無用。
但是，許清渠的目光卻看向了雲璃，同時，雲璃也看向了她。
剛才卦仙人和楊辰說話，她們雖然沒有現身相見，卻也把話都聽進去了。
不同於誰也不願意懷疑的楊辰，他們同時將目光對準了彼此。
而當目光交匯之時，兩人也對視了好幾秒鐘，無形的氣勢交鋒在他們之間爆開了。
幾秒鐘後，兩人又同時挪開了眼睛，彷彿無事生，但是，她們在這一刻都明白，這位姐妹，已經沒那麼可信了。
或者說，她們對彼此從未有過真切的信任吧！
表面姐妹，不外如是。
雲璃想起許清渠也曾因為她行蹤詭異懷疑她是內鬼，可見她們雖然是朋友，但若說絕對信任對方，許清渠是沒有的。
反倒是她，在許清渠動手想要殺她的時候，她依然相信許清渠一定是被人控制了。
而今日聽到這番話，許清渠又不是很信任她，這不就對她投來了懷疑的目光嗎？
雲璃看許清渠，其實並不是懷疑許清渠是敵人，而是想要看看許清渠會有什麼反應。
果然，她銳利的目光還是看向了自己。
也就是雲璃喝了忘情水，現在沒什麼感性，不然她也該傷心了。
而許清渠的想法自然是和雲璃不同的，她以前覺得雲璃行蹤詭異，也是相信她才會自己去跟蹤，沒有直接報告宗門，已經是信任了。
她覺得，就算是再親近的人，適度懷疑也是應該的。
而如今，她也只是合理的懷疑。
因為許清渠覺得那老道士神出鬼沒，應該也是個厲害人物，若假定對方說的是真話，那麼對方一定是要提醒楊辰小心身邊的人。
而楊辰最重視的身邊的人，不就是雲璃嗎？
就連她想和楊辰一起去天涯海角，楊辰也要帶著雲璃。
朋友不是朋友，會不會說的就是雲璃呢？
敵人不是敵人，許清渠自然也想到了自己。
她或許是和楊辰提防的目標有關聯，從楊辰的態度來看，上次莫名在自己腦子裡說話的人，應該是楊辰的敵人。
可是，敵人給楊辰帶來了什麼呢？
是預言，預言楊辰會死，然後他想辦法告訴了楊辰這個訊息，然後楊辰小心謹慎應對，結果就是楊辰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也完成了他的目標。
從性質來看，腦子裡面的那個聲音的確是楊辰的敵人，但實際效果，卻沒有對楊辰造成壞的影響，若當初的預言為真，那她就是幫助了楊辰。
基於這點推斷，她如果是“敵人不是敵人”，那同樣在楊辰身邊的另一個人，就很有可能是“朋友不是朋友”。
是因為思考到了這一點，許清渠才會看向雲璃，結果兩人的眼神對視上了之後，她越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這一對塑膠姐妹花，終究是走上了對立面。
她們兩個人的交鋒，楊辰看在眼裡，也只當自己瞎了，然後假裝無事生，接著上路了。
之後幾日，他們也只當卦仙人沒有出現過，彷彿那天的事情沒有生，只是，兩人之間的氣氛越冷淡了。
不說視對方為死敵，至少也是沒把對方當成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