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看著姜好跑遠,一顆心更是惴惴不安,彷彿剛剛那一聲,就是在故意“點”她一般。
四小姐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她本來就不願意做這種事,香菱也是一樣,可是……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等她回神追上去時,姜好已經和紀子羨坐在水閣裡喝上茶了。
紀子羨吃著茶點,臉上掛著幾分悲傷:“我都聽說了,要不是妹妹你千鈞一之際救了我,我就死了。這幾日,喬大夫一聽我說起你,那就是一頓誇,順便自責一番。”
姜好倒是沒想到這位喬大夫竟然是個實心眼兒,當時他那態度,還以為又是個姜懷慶府裡的齊大夫。
那位齊大夫突然沒了蹤影,搞不好是被惠姨娘主僕滅口了。
不過,他跟著宋氏也做了這惡事,死了也不算冤枉。
“妹妹,你想什麼呢?”
紀子羨見姜好出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一晃,見姜好回神,才壓低了聲音道:“我想去見母親,你帶我去好不好?”
姜好爬牆的本事在紀子羨腦海裡揮之不去,他做夢都不敢這麼做。
經過這次的生死大劫,紀子羨更加認為,他真的有必要去把母親接回來。
至於其他兩房,他身為紀府以後的繼承人,他壓根兒不用多同他們廢話。
同意最好,若是不樂意,他們大可分府單過。
姜好聞言,臉上帶著幾分詫異,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紀子羨腦子突然開竅了!
“你別光想,去付出實踐才行。”
看看紀太傅削不削死你!
紀子羨絲毫沒聽出姜好話裡的揶揄,滿臉贊同:“祖父進宮去了,不在府上。等他回來,我馬上就去告訴他。”
姜好努力憋住笑,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紀子羨身為人子的心可以理解,但是,為人父母的心他是一點沒體會過。
紀焱還活著呢!
人都是有私心的,姜氏精神正常也罷,可偏偏不正常。他豈會因為一個失心瘋的兒媳婦和親兒子分家將他們趕出府去?
哪怕不看重庶出的三房,但那也是他的兒子。
更何況,紀焱當初把姜氏送到白雲庵又是為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再加上,姜氏如今失蹤,紀焱怎麼可能答應紀子羨?
不過,紀子羨也要撞一撞南牆才會回頭。
……
傍晚,紀焱從宮裡回來剛在書房坐下,紀子羨便敲門進去,雙膝跪地,磕頭稟明。
紀焱聽完,千忍萬忍才沒把案桌上的硯臺砸他腦門兒上。這一個個的,都是想早點氣死他是吧?
“子羨,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
紀焱忍住怒氣,儘可能氣息平穩的問道。
他諄諄教導十幾年的孩子,從來都是乖巧聽話,怎麼這次偏偏就犯倔呢!
還真是……
紀焱之前還有所打算來著,但是看看紀子羨如今這樣,還是不說也罷!
“祖父,沒人跟我說什麼。”
紀子羨只是單純了些,又不是傻,哪裡聽不出祖父意有所指,沒頭沒腦的道:“妹妹挺好的,是我一意孤行。祖父,你就答應我把母親接回來吧。”
紀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