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宮人捧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楚君臨最終是紅了眼眶。
就算不是為了杜絕以後兄弟相爭的可能，只單單是為了讓鳳安少受一點罪，楚君臨都覺得只要一個孩子是無比正確的選擇。
產房裡偶爾會傳來鳳安的痛呼聲，而後便是痛苦的低吟。
楚君臨不由得著急地詢問旁邊的葉太醫：“怎麼那麼久還沒生下來？有沒有什麼辦法能緩解皇后的痛苦？”
葉太醫在心裡叫苦，自古以來女子生產都是如此的，皇后娘娘這還算是順利的，但是這話他可不敢跟皇上說。
“回皇上，皇后娘娘孕期裡養得很好，應該能平安誕下皇嗣，現在的痛苦只是暫時的。”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楚君臨不再理他，只是瞪了他一眼說：“皇后自有孕開始便是你在負責，若是皇后和皇嗣有什麼閃失，你也討不著好。”
葉太醫趕緊跪了下來，“皇后娘娘福澤深厚，自有上天庇護，一定能平安生產的。”
楚君臨對他置之不理，只著急地看著產房，彷彿能透過那扇門窺見裡面的場景。
過了一會兒，他低頭看了葉太醫。
“行了，別跪著了，晦氣。”
“是。”葉太醫只能站了起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等到日上三竿的時候，產房裡終於傳出了一陣啼哭。
楚君臨的眼睛瞬間便亮了起來，葉太醫趕緊賀喜道：“恭喜皇上，皇嗣哭聲響亮，身體必然康健。”
不一會兒，便有產婆抱著一個用襁褓包裹的小兒出來喜氣洋洋地說：“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后娘娘誕下了一個皇子，母子平安。”
坤寧宮上上下下也全都跪了下來，笑著說：“恭喜皇上喜獲龍子。”
楚君臨看著產婆，思慮未減地問：“皇后如何？”
“回皇上，皇后娘娘安好，只是力竭睡過去了。”
楚君臨這才由衷地笑了起來，吩咐葉太醫說：“等產房收拾好了之後，你進去給皇后診脈。”
“是。”
楚君臨看向了襁褓中的小兒，不由得伸手掀開了襁褓的一角，而後他便看見了一張稚嫩的小臉。
臉上皺皺巴巴的，眼睛還緊緊地閉著，楚君臨看著他卻突然覺得自己的心猛烈地跳動了一下。
這大概就是血緣親情吧。
他太小了，楚君臨甚至都不敢動他，只看了一會兒便把他包裹好。
“抱去偏殿吧，好生照料著。”
“是。”
楚君臨進了產房陪著鳳安，葉太醫給鳳安診脈之後稟告說：“皇后娘娘的身子並無大礙，只要月子裡好好休養，身體便可恢復如初。”
楚君臨放心下來，點了點頭說：“朕知道了，退下吧。”
“是，臣告退。”
等葉太醫離開之後，楚君臨坐在床邊，憐惜地摸了摸鳳安蒼白的臉頰。
安安這回真是受苦了。
她自被記入皇家以來便沒受過什麼苦，這次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之後楚君臨一直守著鳳安，直到她醒過來。
鳳安一有動靜，楚君臨便察覺到了，他抓著鳳安的手高興地說：“安安你醒了。”
鳳安睜開眼睛，第一時間便是問：“孩子怎麼樣？”
楚君臨笑了笑，溫柔地安撫她：“孩子很健康，是一個皇子，安安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