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醒的怪誕聯盟軍團在靜安區的大街上游蕩了很久,卻總是與殺人魔擦肩而過,彷彿對方總能預判到危險的降臨。
直到,喜多英二郎把最新的提案遞給了顧醒,提案上面是這樣寫著的:
出口蛍是一名完全不入流的小說作家,甚至都不能稱為作家。
因為,他從未出版過任何一本小說。
黎都巨指出現的那一天,他剛剛收到了被出版社拒稿的噩耗。
站在黎江邊,他準備一躍而下,天空中突然出現的巨指挽救了他。
他心裡想著,連如此不可思議的巨指都出現了,生命中還有什麼是不能生的呢?
帶著些瘋狂的念頭,他鑽進了包圍城市的灰色迷霧,他深信迷霧之中一定能找到創作爆款小說的靈感。
在離開黎東高出口,即將進入迷霧之前,正在收費站附近採訪市民的記者工藤愛,抱著善意的心,勸導他不要輕易駛入迷霧。
沒人知道出口蛍在迷霧中遇到了什麼。
幾個月後,他殺死了給與自己莫大鼓勵和安慰的工藤愛。
英二郎的具體帶走方案:
今天晚上,出口蛍爬在安達駕駛的警車上的時候,已將聖子偷樑換柱。他弄暈了對方,用黑色袋子裝起來,像垃圾一般丟在了不起眼的路邊。
抱著一顆戲弄警察的心,出口蛍變成了聖子的模樣,坐進了警車後排。
看到這裡,顧醒背後涼,他迅把視線切回自己的身體。
向車子後排看去,聖子抬頭看他,“怎麼了?”
“沒什麼。”
“你這樣看女孩子很不禮貌呀,”聖子紅了臉,“討厭……”厭字沒說完,顧醒就轉過身去。
聖子嘴角裂開,恐怖的傷口一直裂到了耳根。
他用鋒利的指甲突然抓住了顧醒的脖子,嘩啦……打碎了玻璃,放平了副駕駛的座椅,抓著顧醒從車窗上竄了出去。
他抓著顧醒,像老鷹抓著獵物,在夜空中翱翔。
安達被這轉瞬間生的一切驚呆了……
他罵了一句自己有史以來說過的最粗俗的髒話,把頭探出窗外,看著半空中越來越遠的影子。
拿起車內的對講機,扯開嗓子喊道:“顧……顧醒被抓走了!”
等烏鴉、紅衫、冬落、秋刀魚、蛙人、真衣等人聞訊趕來的時候,殺人魔帶著顧醒早已不見蹤影。
最著急的是紅衫,她知道顧醒獲得了怪誕的分身,但對於分身的能力卻毫無所知。
她向安達問清了殺人魔離去的方向,像紅色旋風一般,追了過去。
跑出了很遠很遠的距離,這夜仍舊出奇的空曠,唯有她孤身一人。
出口蛍高高飛起,隱入夜中。
他很少會抓男人,除非覺得對方格外投緣,剛才這個男人,身上散著迷霧的味道,讓他沉醉不已。
迷霧早已散去,他為此極度抱憾。
他低下腦袋,檢驗自己的戰果。
他露出詫異的目光,此刻他手裡抓著的是一個頭戴斗笠、穿著蓑衣、毫無活人氣息的男子。
斗笠男子抬起頭,露出了漁網般佈滿傷疤的臉。
“夜幕將臨,雨綿路長,冷風瑟瑟,不宜遠行,請問——”
鄙人可以借宿嗎……最後半句話沒有說完,出口蛍就消失在了夜空裡。
斗笠男子朝著地面直墜而去,他砸在了地上,沒有激起一絲塵埃。
這夜下起了雨。
正在奔跑的紅衫停了下來,她抬起頭,望向天空,伸出雙手迎接雨滴。
雨落在她的手上,如落在她的心頭。她知道,顧醒安全了……
黎都的怪誕調查員們,都停了下來。
紅衫轉頭看見了剛剛趕到的烏鴉,也看到了對方眼中和自己一樣的驚訝和放心。她們知道這雨意味著什麼。
稍許之後,她從烏鴉的眼中看到了憎惡和仇恨。
“這個就是顧醒君的怪誕能力嗎,”蛙人看著淅淅瀝瀝的雨,“這不是人工降雨嘛。”
紅衫給了蛙人一個白眼。
附近,某條街巷之中,黑色轎車裡,氣鼓鼓的夜影降下了車窗,把手伸出窗外,“這雨好奇怪,天上明明都沒有云。”
答案在白皮書上寫道:黎都的怪誕調查員會下雨,這是怎樣的怪誕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