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糴是官府強制收納民間糧米,和買是官府強制收購民間布匹。
和糴與和買,就是政府以低於市場價收購糧食和布匹,對於百姓當然又是一層負擔。
這還是國家經濟還好的情況,等國家缺錢的時候,和糴、和買很容易就變成離開強行的攤派和徵收。
“盛判仁慈,如此體恤百姓,實是難得。”這些書吏一個個都是馬屁高手。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罷了。”
盛長柏拱手禮節性的回道,這些人看著盛長柏年輕,整天就想著把盛長柏忽悠,吹捧瘸了。
等再熟悉一些情況,有了得用的本地的人手,衙門的胥吏也要給換一批。
為了不被下邊糊弄,盛長柏也不能留在彭城享福。
還是要下到了各種縣城,到各個鄉間走訪,稅賦繳納情況。
盛長柏算是新官上任,前程遠大,背景深厚,幾個縣令知縣,沒人敢公然對抗盛長柏,觸盛長柏的眉頭,盤剝的太過分。
經手錢糧的事,多一些損耗,留一些油水,衙門上上下下的官吏辛苦收稅,留一些‘辛苦錢’,這算潛規則,盛長柏也不會去深究。
想要所有官員都為官清廉,幾千年來,一直都是一個難題。
領頭的老實,但下面的人,就不是所有的都那麼老實了,衙門的胥吏,沒有前途,地位上沒了追求,就只有去追求金錢。
難免有一些利慾薰心之輩,州里不需要多徵收,縣裡不多徵收。
農民交了規定的錢糧之後,尚有餘力,這些人就把這當成了財的機會。
這種人的結果,盛長柏抓到了之後就是抄家,充軍,配一套三連。
儘量的都是往重裡判,盛長柏掌握了一定範圍內的量刑自主權,當然一點都不會同情這些人。
等著盛長柏忙完了夏稅的事情,回到州治所彭城,也等到了家裡從汴梁來的種子。
整頓治安,減少苛捐雜稅,雖然見效很快,盛長柏短時間就混得了不小的‘青天’之名,但這些也只能讓百姓收益一時。
盛長柏調職離開之後,等到下一任官員主管,不一定以後會是什麼情況,保證不了這些人能過好日子。
還是推廣開高產的良種,更能讓徐州百姓受益長久。
“公子,家裡從汴梁來的種子到了,這是家裡給公子帶來的信。”
“劉韜,你去把種子找個好點的倉庫都存放,看管好了。”
等劉韜去安排之後,盛長柏才把隨船寄過來的家信,拆開來看。
王若弗,如蘭,明蘭的信,只是一些正常問候,日常寒暄。
並沒有什麼太重要的事情訴說,也就是捎帶一些家長裡短,汴梁新聞。
雖然沒有說明,但是對於盛長柏的外任,幾個人除了思念之外,難免還是感覺到了一些輕鬆。
少了一個人約束之後,這三個大小女人,這段日子過的都挺快樂。
王若弗這段時間,沒少帶著兩個人出門,參加勳貴官宦舉辦的宴會。
不說出門交際,場面怎麼樣熱鬧,玩的怎麼樣。
單是這三個可以出去,墨蘭還被盛紘拘束在家裡,就足夠這三個人開心。
看到林棲閣過的不好,盛家後宅的其他人就覺得自己過的都好。
盛長柏也就直接的寫了回信,講了一些自己的近況,挑選出來了幾件有意思的事,在信裡說一說。
然後等幾天,採購一些徐州的特產,把信給寄回去就行了。
有價值的一封,還是盛紘的來信。
講了一些朝堂局勢的變化,重要官員的任用。
雖然盛紘沒有直說,但是盛長柏也看得出來,朝廷的變化,主要還是兩王為的勢力對於儲君之位的爭奪。
就是一些相互之間,搶奪權利扯後腿的事情。
在信裡盛紘倒是也說了一件家事,長梧的親事有了著落。
經過盛紘的撮合,一位禁軍的都指揮使,看好長梧願意招長梧為自家女婿。
因為武官的傳統,長梧當然也是儘快結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