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羿登基後,封蕭君顏為異姓王。
南凰為公主,蕭君顏的母親南凰為太后、狼屠逸為太上皇,狼屠國、夏國一併併入南國,南國都城為上京城。
蕭君顏自從重新追求回林晚熙以後,老是患得患失。
這個為了報血海深仇毫不猶豫選擇自毀方式練邪功的男人在求娶林晚熙成功的那晚上,哭了。
狠厲陰翳的景王,躺在床上,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夜色,腦海裡是上一世初見時,林晚熙在集市上見他時的情景,還有那句蕭君顏你娶我可好。
他看到她忽然亮起的明眸,他看到她仰起那張瑰姿靡麗的小臉,彎唇對他笑,他明明被她的笑容撞了下心尖,可他還是冷著臉轉身了。
甚至還嗤笑了一聲。
他很懊惱。
萬民皆跪,唯她站著,現在、此刻,蕭君顏才去想,當時她看著他冷漠的轉身,會是什麼表情?
夜色像不透氣的潮水,壓得蕭君顏心裡堵,夭夭玉軟花柔,性子純稚,他當時又那麼嚇人,為了讓她死心,他當時冷漠得近乎絕情,毫不留戀的轉身,留給她一個冷冰冰的後背。
現在想起,蕭君顏覺得自己特別混賬,他沒回頭看過她,以小姑娘當時的性子,那因為看到他一點一點綻起的笑顏,一定會僵在她臉上,那對因為笑起來淺顯的梨渦肯定瞬間就消失。
她也許會瞪著杏眸看著他的背影,淚水盈滿那雙顧盼善睞的眸子。
蕭君顏忽然呼吸緊,拳頭握起來,臉狹早就溼了,他猛的從床上坐起來,隨便穿了下鞋子就往門外衝。
在外面的青羽和青玄看著王爺白著臉色出來,只穿了件中衣,忙問,“王爺不舒服嗎?”
蕭君顏唔一聲,“不必跟著。”
他去了南城給林晚熙買的那棟宅子。
他想見她。
他很後悔,想起前世種種,他很窒息,他毀了自己,變成惡魔,要掌控一切,對得起天地,唯獨對不起她。
他當時該是如何的鐵石心腸,對那樣一個嬌嬌的她冷得下臉的。
她住的梨花院,燈還點著,她支開窗子在窗邊做女紅。
桌子上點著一盞暖黃的琉璃宮燈,她在燈下靜坐,看到那盞亮著的燈和坐著的人,蕭君顏才忽然覺得心裡踏實。
星月和星夏見到蕭君顏忙要見禮,想去通報林晚熙,被蕭君顏制止了,“下去。”
星月和星夏只得退下去。
他推開門。
林晚熙還以為是星夏給她泡燕窩,頭也沒抬,倒是說了一句,“還不想喝。”
直到後背抵著一個堅硬溫暖的懷抱,熟悉的冷香將她包圍,男人在她耳邊喚她,“夭夭。”
林晚熙嚇了一跳,本來在縫荷包的,被他那一聲夭夭驚得將針扎進自己手指,血珠子立馬冒出來。
林晚熙嘶一聲。
還沒反應過來,手指進了蕭君顏嘴裡,他忙的將人抱著,坐下來,將人放在自己腿上,很自責,“都怪我,嚇到夭夭了,疼不疼?”
“疼啊。”
手指上的血已經止住了,他唇上染上一抹昳麗的猩紅,蕭君顏攥著她的手指頭。
林晚熙歪頭看他,不解,“王爺那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蕭君顏雙手捧著她的臉,一寸寸的看,心裡和眼裡全是慶幸,慶幸他的失而復得,慶幸他能想起前世,慶幸上天給他一個機會,重新珍視她,擁有她。
他眸子在漆黑的夜裡灼亮得驚人,牢牢的鎖住她,“我想夭夭了。”
夭夭。
前世每一次對你的冷漠都如針如刀紮在我的心頭。
那時候兩人準備大婚,按照風俗是不該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