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沉默了片刻，她承認這事兒貌似跟她是有點關係，但是關係應該也不會這麼大吧？
才多大點孩子，會為了個比較接地氣的名字就尋短見嗎？
“又不是真的叫這個名字，就是隨便取個乳名而已，誰又會責怪這個？”秦姝說完，還不忘反問他，“難道你小時候你母親沒給你取過乳名嗎？”
“沒有。”
秦姝竟然從這短短的兩個字當中聽出了十分複雜的情感，有些遺憾，又有些慶幸。
秦姝微微一愣，就聽到謝釋淵又接著說道：“我沒有爹孃。”
秦姝下意識地反駁道：“難不成你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謝釋淵嗤笑一聲，“本尊從蛋裡孵出來的時候，身邊並無他人。”
秦姝聽後頓時有些心虛，感覺自己似乎戳了別人痛處。
她清咳一聲，又說了一句，“巧了，我出生之後我爹孃也將我丟在了孤兒院門口。”
謝釋淵雖然不明白孤兒院是什麼地方，但聽她的意思，應當也是被爹孃拋棄了。
他沉默了片刻，才突然換了話題，“你不要打斷他，這是他的造化。”
“什麼……”話剛說出口，她就明白了過來，“哦，原來是大牛的造化。”
進秘境這麼久，也折騰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碰到個造化，還跟她無關，秦姝此時的心情無比複雜。
謝釋淵察覺到了，冷哼一聲，不鹹不淡地說道：“此處秘境最大的好處已經為你所得，你若是還做出這等姿態，就有些過了。”
秦姝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取出儲物戒看了半天，才擰著眉頭問道：“什麼好東西？沒有啊？將軍的令牌我送人了，殘陽密冰也只有一塊，再就是幾塊火靈晶……難道說，這個秘境最好的東西就是那塊殘陽密冰？”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謝釋淵真想給翻個白眼給她，只可惜兩人現在正在透過秦姝的識海溝通，秦姝根本看不到。
“你以為為什麼你能自由穿過此處的禁制？為何你燒得香會直上青雲，為何你的氣泡是淡金色？”
謝釋淵說了一長串，他很少會一次性說這麼多話的，秦姝聽了也眨了眨眼睛，反問道：“那是為何？”
“你得了一城百姓和整個引火族的祝福……”謝釋淵的話中帶著淡淡的羨慕。
秦姝聽到“祝福”兩個字，一雙耳朵立刻就豎了起來。
她知道祝福，也就是願力。
很多人從凡間入道就是藉助了凡人的信仰，信仰使得他們實力強橫，但他們的實力提升之後也會去替那些凡人實現願望。
算是相輔相成的一道。
謝釋淵還在接著說道：“引火族早在萬年前就已經滅族了，他們終其一生也沒能離開那裡。我們見到的不過是他們的執念罷了。”
秦姝聽想到那個引火族的老族長，他作為一個先知，他那個洞悉一切的眼神……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對著謝釋淵問道：“可是……當初不是你將他們放出來的嗎？為何引火族的祝福也會落在我身上？”
然而她這話一直在自己識海中迴盪了許久，謝釋淵也依舊沒有回答她。
秦姝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什麼動靜，乾脆撇了撇嘴，“不說就不說。”
她坐在自己的金色氣泡裡，看著那不遠處的漩渦瘋狂轉動，她想到了上古神族大戰，想到了自己剛入宗門第一次走錯路去傳功殿的時候，在雕樑畫棟上看到的那一幕……
恐怕也只有那種規格的打鬥配得上重明鳥的身份吧？
終於，轉動的漩渦逐漸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