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釋淵此時的狀態確實十分差勁，他雖然經歷了蛻皮，外表看起來十分威武雄壯，但其實內裡的生機已經消耗了大半。
如今的他其實就是一個紙老虎，哪怕程澤隨手一道攻擊，都夠他受的了。
他低頭看著郭崇遞過來的果子，片刻之後，才抬起頭來，說了一聲，“多謝。”
郭崇抬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笑嘻嘻地道：“咱們好歹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哪裡還用得著說謝？”
謝釋淵看著他，神色也放鬆了許多。
在他看來，他的這些兄弟才是可以將後背露給他們的存在。
秦姝看著他們一行人並肩離去，在落日的餘暉下留下一道絕妙的剪影。
秦姝的肩頭也微微放鬆了下來，就在這時，已經走遠了郭崇不知為何，突然回頭看了一眼。
宿尤似有察覺，就問了一句，“怎麼了？”
郭崇回過頭去，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總感覺身後似乎有人在看著我們。”
宿尤笑了起來，“定然是程澤不死心，咱們都在此處，他不敢輕易對我等出手。”
郭崇同他對視了一眼，也爽朗地笑了起來，“說得也是。”
……
這一段記憶看得十分完整又漫長，若不是秦姝若是修為有所長進，只怕也無法看到最後。
郭崇最後那一眼，讓她也有幾分心驚，但再想起郭崇的能力，她又逐漸釋然了。
眼前的場景就好像一張燃燒的舊照片，從一角開始褪色，直到整個畫面徹底從她眼前消失，突然一個波浪將她掀起，她的身形從海底逐漸浮上水面。
才剛剛浮出水面喘了口氣，下一瞬又被一朵浪花拖入水底，頗有要跟她共沉淪的架勢。
秦姝在沉入水底的那一剎那，腦子裡還在想著。
他這精力未免也太旺盛了，怪不得那個叫程澤拿他沒辦法。
都給人逼到絕路了，他都能起死回生，還有什麼不可能？
謝釋淵察覺到了她的不專心，浩瀚的識海包裹住她那一縷神識，低沉的嗓音在她的意識中浮現。
“還走神？”
秦姝回過神來，“沒有。”
等她再次從海水中浮出水面的時候，一小團神識漂浮在水面之上，隨波逐流，連動都不想動。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重新打起精神來，看著隱隱掀起波瀾的識海，心中一顫，趕緊開溜了。
她睜開眼睛，正對上了盤膝坐在她對面的謝釋淵一臉不滿的神色。
秦姝清咳一聲，“醒了啊？”
謝釋淵抿著唇，神色多少帶著點個人情緒。
“能不醒麼？夫人都跑了。”
秦姝趕緊道：“我修為不夠，太弱了，待我再修煉修煉？”
弱不要緊，至少她態度端正啊。
秦姝這樣一說，謝釋淵臉上的神色也逐漸好看了許多。
“嗯。”
秦姝臉上也逐漸露出一抹笑容來，她查探了一下自己的識海，比起之前又大了一圈。
她敢說，同等修為之下，比她識海範圍大的人根本不會有幾個。
識海範圍大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先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可以比別人先一步現她的存在。
其次，也能有效防範精神類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