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聞言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師尊他老人家確實慧眼識珠。”
這可不是什麼恭維的話，是秦姝真心實意的感慨。
連人皇都能收到門下，他師尊還是很厲害的。
“師兄，你可知道三師兄要閉關多久？”
秦姝有些好奇，閉關三年跟三十年的差別可大了去了。
若是閉關幾十年，她或許也就沒那麼羨慕了。
溫池搖頭，“這怎麼說得準？從他回來我還一次沒見過。”
秦姝一想也是，視線最終又落在了溫池身上，“師兄，你可不能再偷懶了，小師姐估摸著將她們族中留下來的先祖遺骸徹底煉化之後，也該突破到出竅期了。”
她家赤羽師姐原本天資就出眾，再加上她的修煉勤奮比起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她的修煉度從來都不會很慢。
溫池聽了這話，一臉無語地轉過頭去看向了秦姝，說道：“你若是真這麼想，也不會一走三個月，將霓裳閣的重擔留給我一人了。”
秦姝：“……”
這麼說來，還真是自己的不是了。
心中有些愧疚，但並不多。
“接下來，我來照看著，你去修煉吧。”秦姝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溫池：“……”
他只是隨口一說，她怎麼就當真了？
秦姝的神色認真極了，“此地的靈氣濃度極高，比我們東洲要高太多了。若是在此地好好修煉，定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這陣子霓裳閣便先交給我，你無須擔心……”
秦姝一番叮囑，溫池看著秦姝的神色也變了。
“你認真的？”溫池問道。
秦姝點了點頭，又反問道：“難道你不是？”
溫池沉默了，真話往往有些難說出口。
秦姝見狀便知道他此前的話八成都摻了水，就認真說道：“師兄，或許你身上的法寶足夠你立於不敗之地，但是……為何萬年來，修仙界再無人能飛昇，你難道不好奇嗎？”
溫池別過臉去，眼神似乎有些躲閃。
秦姝看到了，但卻並未多想。
“不好奇。”溫池說道。
這句話倒是讓秦姝又詫異地瞥了他一眼，“這都不好奇？”
溫池的語氣比起從前來要認真了幾分，就聽他說道：“師妹，這天底下我等搞不清楚的東西多了，沒必要事事求真。修仙界萬年來，人才輩出，當年我們玄天道人多驚才絕豔之人，最終也還是消失在了時間的長河當中。”
秦姝眉梢一挑，“他們探尋不到，你又焉知我探尋不到？若是人活著總是這般得過且過，找各種各樣的理由說服自己放棄，那活著一世又到底再追求些什麼呢？”
溫池抿著唇，眉頭緊皺，似是陷入了沉思當中。
秦姝的視線一直盯著他臉上的微表情，突然開口問道：“師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溫池一怔，下意識地趕緊搖頭，“沒……我能知道些什麼……”
秦姝湊了過去，隔著一張桌子，對上了他眼睛。
溫池的瞳孔裡倒映著秦姝的影子，就聽到她說道：“師兄，你不對勁。”
溫池沒說話，他師妹太聰明瞭，這時候還是要少說話。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