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說這話的時候，睿明隱隱還是感覺到有幾分怪異。
可是一時間這種怪異他卻想不明白是什麼，直到她說完話隨手將放在桌子上的靈茶一飲而盡，而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卻自然而然的將自己面前的茶水推到了她的手邊。
睿明一瞬間就好像明白了過來，他總算知道了哪裡奇怪了。
這位分明是個前輩，修為高深，走哪兒都合該被人追捧著。
就連他這樣的修為在他面前都能明顯感覺到來自修為以及血脈的壓制，再反觀他師妹，卻似乎一直大大咧咧的，不看人臉色行事，好像她的提議他都能同意一般。
睿明是個妖族，妖族最大的優點也是缺點，就是心裡藏不住事。
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他便直接開口問道：“你跟他……是什麼關係？怎麼認識的？”
他這話一問出口，方才還泰山崩於面前都不改色的謝釋淵竟然難得緊張了起來。
他抿著唇，下巴微微收，低頭看著自己放在膝頭的手。
一雙耳朵，以及所有心思都全落在了身邊的秦姝身上。
“我們？道侶呀，至於怎麼認識的……那就說來話長了。”
她此話一出，謝釋淵的臉色明顯好看了起來，睿明卻驚得直接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反問道：
“道侶？！”
秦姝點了點頭，神色沒有絲毫躲避。
睿明也因為太過驚訝，以至於忘了追問他們兩人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他是妖啊！”
睿明此話一出，謝釋淵眉頭也擰了起來，不滿地開口道：“妖又如何？你不也是妖麼？”
怎麼還這麼雙標呢？自己當妖，別人就不能當妖了？
睿明：“……”
是他說話聲音太大聲了，這位不僅是妖，還是個脾氣不好的妖，並且修為高深。
最後一點才最重要，若不是修為太高深，脾氣好不好都無懼。
他輕咳一聲，跟謝釋淵說道：“我不是這意思，我就是……”
謝釋淵一雙暗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慢條斯理地問道：“那你是何意？不要著急，坐下來慢慢說。”
睿明：“……”
他抿了下唇，輕輕搖頭，“沒什麼，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謝釋淵又道：“你不必稱呼我前輩，依著輩分，我還得跟著姝兒叫你一聲師兄才是。”
一聲師兄驚得睿明又是一陣頭皮麻，這位大妖！定然是他們一族的剋星，不然他怎麼總是能感覺到來自骨子裡的那種毛骨悚然。
睿明將這種感覺壓了下來，就聽到謝釋淵淡定地報上了自己的名諱。
“重天宮謝釋淵。”
睿明捏著扶手，差點沒把眼睛瞪出來。
魔尊謝釋淵？跟他師妹？
這誰能想到？
不過若是謝釋淵的話，有這本事也能說得過去了，畢竟他二十多年前就渡過雷劫了，雖然沒飛昇成功……
等等，他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當初謝釋淵渡過渡劫期雷劫，卻並未飛昇成功，大家都說他渡劫失敗了。
但他卻活下來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或許當初，那雷劫他其實已經渡成功了？
沒有飛昇成功，只是因為飛昇通道關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