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剛重生的時候，她想過無數次如果有機會定要替自己報仇。
如今打贏了，她的心中竟然也只有一個念頭。
不過如此。
秦眠躺在地上，過了很久很久，久到秦姝都以為她死了的時候，她才伸出手，從她的手掌心出現了一塊透明的骨頭。
隨著她的手掌張開，這塊透明的骨頭逐漸懸浮了起來。
秦姝的眉頭蹙了起來，這塊透明骨頭她看著十分眼熟，就好像是在哪裡見到過。
秦姝思索了片刻，問道：“這是你要給我的？”
秦眠並未說話，她的身形逐漸變得透明，沒有說一句道別的話，漸漸地消散在清透的海水當中。
秦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去輪迴了，如今人都沒了，想多問兩句也沒得問，所有的一切也就只能靠自己猜測了。
她伸手將那塊透明的骨頭拿在手中，仔細打量了一番，陷入了回憶當中。
她想起來了，這骨頭她曾經在阿善手中見到過。
阿善最終將這塊骨頭給了阿泠，現在應當在白雙手中。
這骨頭到底是誰的骨頭？秦眠逗留在此處，就是為了給自己這塊骨頭嗎？
她想了許多許多，所有的碎片似乎都有聯絡，但是她目前卻無法將這些線全部串到一起。
謝釋淵走到了她的身邊，視線落在了她手中的骨頭上。
秦姝察覺到了身邊的動靜，轉過頭去看了他一眼，問道：“你認識這塊骨頭麼？”
謝釋淵開口道：“似乎像是一塊脊柱。”
脊柱是有二十六塊骨頭組成的，他伸手接過來拿在手中再次端詳了片刻，才又接著說道：“我瞧著像是一塊胸椎骨。”
秦姝的眉頭緊皺著，“誰的胸椎骨會是透明的呢？還是說，這其實是誰煉製的一個法器？”
謝釋淵笑了笑，將這塊骨頭又還給了她。
“凡是說不清緣由的，那一定是還不到時候。既然這塊骨頭到了你手上，那麼其他的應該也快了。”謝釋淵說道。
他的視線又重新落到了方才秦眠消失的地方……
甚至他都在想，秦眠是不是被那背後的操盤者送來幫秦姝破除心魔的。
秦姝被他這麼一說，也釋然了。
雖然並不知道背後操盤的是誰，但對方佈置下來的這一切，沒有一個步驟是多餘的。
這塊骨頭落在她手中定然也有後續。
如今他們四周的海水顏色瞧著都淡了些，秦姝將這塊透明骨頭收了起來，才對著謝釋淵說道：“咱們接著走吧。”
謝釋淵卻抬手轉動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開口說道：“姝兒，這回或許應該跟我走。”
秦姝想了想也答應了下來，“好。”
大蛇會這麼說定然是有所現，他們兩個漫無目的地行走，還不如跟他走。
這回謝釋淵拉著秦姝換了個方向，隨著他們兩人的離去，此處原本涇渭分明的海水此時也都重新開始融合。
兩人這一次來到了海底，這裡沒有任何生靈，在寂靜的海底逐漸有一片廢墟出現在他們眼前。
在海水的侵蝕下，這些建築早已經沒了往常的榮光，只剩下大片的斷壁殘垣。
海藻佈滿了石壁，兩人腳步微頓，互相對視了一眼。
秦姝問道：“這是哪裡？”
謝釋淵搖了搖頭，“我從未來過，但我的戒指就是從這裡被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