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全球氣候型別分佈來講,緬甸屬於熱帶季風氣候。即便是在冬季,這裡的植被也依舊繁茂。
大其力地處緬甸東部,同樣是緯度低,氣溫高,雨水充沛。
下方谷底,一條河流奔騰向遠方,雖然不是特別寬廣,但水體渾濁,水流很急,應該是上游某個地方下雨導致河流水位暴漲所致。
從馬路到河邊可不近,我目測直線距離在一百米左右,加之山體陡峭,草木枝繁葉茂。才剛下馬路,我右臉就被一條陌生樹枝劃破。
但我不敢停下,此刻也顧不得這許多,任憑道道血痕刻在身上。
身後的阿榮一聲沒吭,他此前在國內肯定沒見過這種持槍火拼的場面,估計是恐懼戰勝了痛楚。
費了老大勁,我和阿榮終於趕上老鱉,他半抱著一根樹幹,腳下就是湍急河水。
“怎麼樣,都沒傷著吧?”
見我和阿榮身上都是血痕,老鱉眼神打量一圈。
“沒事,一點小刮痕。”
阿榮抬眼向上方看去,眸子裡盡是心虛。
“放心,他們不會追下來的。”老鱉出言安慰:“我們三個一看就是不起眼的路人角色,能順手搶劫一把那是最好不過,但沒抓到,也犯不上費更大勁去折騰。”
“再說了,死胖子的那群人被滅了一大半,夠他們吃的。”
我點點頭,拉著一根竹子半蹲在河邊。
“現在車沒了,得想個辦法儘快趕去下一站才行。”
從入緬甸到現在,我就只遇到了兩撥人,一撥敲詐了我的金錢,一撥不但要錢,還差點送命。
這地方,不是人待的,我必須儘快離開。
萬一哪個時候點子背,出點啥事,豈不是客死他鄉。
“先等等,他們走後,我聯絡人來接。”
老鱉心裡也明白,一旦天黑,山林深處,蛇蟲鼠蟻不說,要是再遇到劫匪,或許就沒這麼好運了。
“喂,你現在還要去大其力?”
老鱉叫喊阿榮,他此刻正一根一根拔紮在胳膊上的刺,疼得齜牙咧嘴。
“我……”
阿榮抬頭看著我和老鱉,滿臉迷茫無助。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算了,你還是跟著我們去大其力吧,相識一場,就當是積點陰德。”老鱉搖搖頭,滿眼無奈。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本來你交的費用只夠我將你送到景棟,後面都是老鬼負責,現在出了事。你可以跟著我們,但是不能添亂。
另外,一旦遇到危險,我不會管你,能不能逃脫,全看你自己的本事。”
阿榮聽完這話,臉上陰一陣晴一陣,說不清楚是什麼表情,他也沒得選。稍作思考,他點了點頭,繼續檢查身上的其他傷口。
“老鱉,你會送我到哪裡?胖子給了你們多少錢?”
老鱉對阿榮說的話引起我的疑惑,會不會到下一站,也像對阿榮一樣對我呢?
“你不一樣。”
老鱉回答很直接:“胖子給了我們兩百萬,要求把你送到貨運船上。
所以,只要我還活著,你就可以把心揣進肚子裡。”
我同樣點頭,不再說話,也低頭檢查自己身上傷口。其實這一番劇烈折騰下來,我腹部是有些隱隱作痛的,是在腹內的那種痛感,估計是內臟器官還沒完全好利索。
“這條河就是湄公河吧,源頭是藍倉江。”
阿榮坐在地面,看著腳下奔騰渾濁的河水,眼神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