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蕎不知道嚴政委這麼性急,星期二下午,她就接到了葉木的電話,問她是不是談戀愛了。
“是,對方是某部的軍官,24歲,祖籍是我們南省的,但祖輩就在京都定居了,父母也在那邊工作,這邊的親戚都比較遠了。”葉蕎坦然承認自己已經戀愛的事,“他本想去雲峰機械廠拜訪你的,但我怕錢大寒壞了事,就拒絕了。”
“拜不拜訪我都沒有關係,但你瞭解對方嗎?還有,你做好了當軍嫂的準備嗎?”葉木問道。
“我們認識一段時間了,對他還算了解,至於軍嫂,不就是他出任務的時候要自己撐起一個家嗎?我還沒有成年就可以撐起我和奶奶的家,以後也能撐起我們的家。”葉蕎自信的說。
“你自己想好了就行,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就打電話給我。”葉木在心裡嘆了口氣:自己的女兒談戀愛,還是在別人嘴裡聽到的,又想到老母親到死都沒有原諒他,他做人真是太失敗了。
她找物件了也好,免得錢大寒上竄下跳的鬧騰,再說了,對方是個軍人,起碼人品應該是過關的,至於她能不能自己撐起一個家,他是不擔心的,用她的話說,她還沒有成年,就能撐起她和她奶奶的家,現在有了正式的工作,就更不用擔心了。
他有時候想,如果不是自己能讓她進城,以後能當工人,她根本不會跟自己回來吧。
“爸爸,6家可能會過來提親,我不想回雲峰機械廠,也不想錢大寒參與,到時候你能不能過來?”葉蕎聽了他的話便順水推舟的問道。
“行,你提前通知我,我帶家齊過來。”葉木猶豫了片刻便答應了:不回來就不回來,免得錢大寒鬧騰,攪黃的她的婚事。
“謝謝爸爸。”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客氣。”
“嗯,我知道了,爸爸,聽說你這段時間特別忙,你要注意身體,工作重要,身體更重要······”葉蕎破天荒的關心了幾句。
“我知道了,你也一樣,有事給我打電話。”聽到女兒的關心,葉木心裡暖暖的,心想,還是自己的女兒好,他養了錢朵朵十多年,她除了不停的索取,從來沒有關心過他。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葉蕎回到辦公室,繼續她的工作。
而葉木則坐在辦公桌前呆。
“老葉,你這是怎麼了?”他的頂頭上司林付廠長走進來問。
“沒事。”葉木搖搖頭,“我只是感慨歲月不饒人,女兒都談戀愛了,我也老了。”
“我們都老囉。”林付廠長也感慨的說,“葉蕎找了個軍官,這下你也可以放心了。”
“軍嫂難當啊,因為我的不負責任,她吃了太多的苦,我只想她以後能快快樂樂的生活,沒想到她竟然找了個軍官,以後還不知道有多難呢。”葉木嘆了口氣說。
“你放心吧,葉蕎是個堅強而有毅力的姑娘,不管生活環境怎麼樣,我相信她都能輕鬆應對。”林付廠長對葉蕎也是有所瞭解的。
她在錢大寒手底下確實過得不怎麼樣,但自從分家單過後,可以說混得風生水起,一個寒假,單靠挖冬筍就賣了不少錢,這還是擺在明面上的,私下裡到底賺了多少就只有她知道了。
“希望吧。”葉木無奈的點點頭,“廠長,這事還請保密,我怕錢大寒知道了,再鬧么蛾子。”
“知道了,我已經知會了有關人員,他們都會幫忙保密的。”林付廠長點點頭,他知道錢大寒不是個省油的燈,要是她知道了,鬧出什麼事,折騰黃了葉蕎的婚事,老葉肯定會更加自責,他們的婚姻也很可能會走向終點。
葉蕎不知道葉木的想法,她把當天的賬做完,便拿起一張晚報看了起來。
“葉蕎,星期天去山裡採蘑菇,沈毅說他也去,你能不能約6副團一起?”林悅看到她的事做完了,就搬著椅子坐到了她身邊。
“6向北要出差,不可能去採蘑菇。”葉蕎搖搖頭說。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沈毅想請你們吃個飯。”林悅雖然有點失望,但還是把沈毅的意思轉告了。
“他沒說,我也不知道,至於吃飯的事,等他回來再說。”6向北沒有說,她也沒有問,所以,她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我知道了,星期天去採蘑菇的事沒有變吧?”
“只要不下雨,就去。”葉蕎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但我可能會帶一個朋友去。”
“誰呀?我認識嗎?”林悅好奇的問。
“你認識,就是何英,只不過我還沒有跟她說,不知道她有沒有空。”葉蕎想到何英整天不是做衣服,就是學習,一點休閒時間都沒有,就想把她拉出去放鬆放鬆。
“沒關係,到時候,沈毅也有可能帶上一兩個朋友去。”林悅馬上就想到了一個主意,沈毅不是要她給他朋友介紹女朋友嗎?何英就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接觸一下,如果能看對眼更好,不來電也沒有關係,反正沒有點破,以後見面也不會不自在。
“沒關係,只要是正經人就行。”葉蕎點點頭:沈毅在公安局工作,跟他走得近的人人品應該有保證,如果不行,自己以後就跟他保持距離。
“你不相信沈毅,難道還不相信你家的6副團?沈毅的朋友也是6副團的戰友。”林悅不滿的說。
“知道了,我沒意見。”葉蕎看了她一眼說,“我現你已經被沈毅迷住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難道你不是你家6副團說什麼就是什麼?”林悅在她耳邊小聲問,他們家就是他爸說什麼是什麼,她媽媽從來不反對,何況6向北那樣的前途無量的年輕軍官?他們在軍營裡號施令,回到家是不是也一樣?
“怎麼可能?我是一個獨立的人,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又不是他的附屬品,當然有自己的想法,怎麼可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葉蕎瞟了她一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