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廠還是好的,效益好,每年都有幾個招工指標,比那些大廠都不差,有很多單位好幾年都沒有招工指標。”葉蕎笑著說。
“嗯,如果明年的春交會能達到預期的效果,招工指標會更多,如果你們有親戚朋友需要進廠,就好好練練手藝。”李紅英提醒說。
“謝謝紅英的提醒。”葉蕎幾個都異口同聲的跟她道謝。
“紅英,你也到了年紀,是不是該找物件了?”秦蘭問道。
“沒考慮過。”李紅英搖搖頭,她才工作多久,就考慮找物件的事,她爸媽還不把她捶死?
“紅英家裡是哪裡的?”葉蕎看到她眼裡的不忿一閃而過,不禁問道,她和秦蘭、周睛只有中午在這邊午睡,和李紅英的交集並不多,所以對她也不瞭解,一次說這麼多話還是第一次。
“我家是鋼鐵廠的。”李紅英笑著回答,“我爸是鋼鐵廠的操作工,我媽是家庭婦女,兩個哥哥一個是鋼鐵廠的電工,一個下鄉了,家裡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在上學。”
“你們家的孩子好多。”秦蘭驚訝的問,三個男孩子兩個女孩子,五個孩子。
“所以家裡的條件不是很好,我現在雖然只有二十二塊錢的工資,但要上交十五塊錢,自己只能留下七塊錢做生活費。”李紅英嘆了口氣說,也正是因為這樣,她休息時間還要去給人打掃衛生,以此換取微薄的工資,不然,她也不會跟葉蕎她們這麼生疏了。
“家裡的兄弟姐妹多,現在負擔重,但等你弟弟妹妹長大了,工作了,生活就會好起來的。”周睛覺得自己的安慰很蒼白也很無力。
“但願吧。”李紅英嘆了口氣,她爸爸媽媽眼裡只有兒子,這次她好不容易考上了服裝廠的工作,她爸媽還逼她把工作讓給她二哥,讓自己下鄉把二哥換回來,要不是廠裡嚴令不允許換人,她已經去東北下鄉了。
“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李紅英的那一聲嘆息包含了無盡的辛酸,葉蕎也深深的嘆了口氣,在這個時代,重男輕女的人太多了,大家都認為兒子才能傳宗接代,兒子才是家裡的根,為了兒子,可以犧牲女兒。
大家都沉默了,屋子裡的氣氛也沉重了起來。
“睡覺,睡覺,再不睡,下午上班就沒有精神了。”幾分鐘後,秦蘭終於打破了沉默。
“是該休息了。”葉蕎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下午上班後,葉蕎又把自己週日要訂婚的事跟林悅說了,並且邀請她參加他們的訂婚禮。
“你家6副團會不會邀請沈毅?”林悅小聲的問道。
“6向北不會邀請沈毅,但他可以以林悅同志家屬的身份參加。”葉蕎笑著說,這是她和6向北商量好的。
“這個安排很不錯,也讓他們噹噹家屬。”林悅哈哈大笑。
“能不能當家屬,還要看沈毅同志願不願意配合。”葉蕎看到她得意的樣子不禁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6副團訂婚,不說讓他當家屬,就是讓他當服務員他都願意。”林悅篤定的說,在座的只有她才知道6向北不只一次救過沈毅的命,也只有她才知道沈毅對6向北有多敬重。
“那麼到時候你們一起去。”
“我們一定準時參加。”林悅肯定的點點頭。
兩天時間轉瞬即逝,轉眼間就到了葉蕎和6向北訂婚的日子,這天上午,葉木帶著葉家齊和葉家康兄弟坐第一趟車來到了車站新村。
“姐姐,恭喜恭喜。”看到葉蕎,兩小異口同聲的給她道喜。
“同喜同喜。”葉蕎笑著抱了抱他們,“辛苦你們了,讓你們又跑一趟。”
“姐姐,你這樣說就見外了,我們是你的兄弟,以後也會是你的依靠,你不應該和我們見外。”葉家齊不滿的說。
“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葉蕎揉了揉他們的頭,把他們帶進了堂屋。
“葉蕎,爸爸也恭喜你。”葉木看到他們姐弟親熱,也很高興。
“謝謝爸爸。”葉蕎也笑著對葉木說了聲謝。
“爸爸希望你以後順風順水,幸福安康。”葉木笑著說,長女的婚事有了著落,他也不用擔心她落入錢大寒的圈套,毀了一輩子。
“我會的,爸爸放心。”葉蕎給他們倒了茶水,“爸爸,你們還沒有吃早飯吧?我們先去廚房吃飯。”
“姐姐,我們吃什麼?”
“吃米線。”葉蕎知道他們會過來吃早飯,早就從空間裡拿了一把幹米線出來,用開水泡好了,又炒好了碼子,連開水都燒好了,只要下米線燙一下就行了。
“姐姐,這米線怎麼是黃色的?”葉家康看到碗裡金黃的米線好奇的問。
“做米線的時候加了玉米粉,所以顏色變成了黃色。”葉蕎解釋說,這米線還是前世做的,那時很多人說吃老玉米能預防癌症,能不能預防癌症她不知道,但吃點粗糧對身體好卻是肯定的,所以她在做包子、饅頭和米線的時候都會加上一定量的玉米粉。
“沒想到米線裡還可以加玉米粉,而且味道還不錯,以前是我們見識短淺了。”葉家齊一邊吃一邊說。
“玉米吃了好,磨成粉後不但可以加在大米里面做米線,還可以加在麵粉裡做包子、饅頭·····”
“我知道,聽說在北方,玉米就是細糧。”葉木也點點頭,這邊沒幾個人喜歡的玉米,在北方卻是難得的細糧。
“南稻北麥,我們這邊盛產水稻,而且一年能種兩季,北方不僅冬天時間長,而且缺水,十年九旱一點也不誇張,很多地方只能種小麥和玉米、穀子、高梁等耐旱的作物,但小麥的產量很低,所以玉米、高梁就成了主要的農作物·····”葉蕎解釋說。
“姐姐的意思是北方人沒有大米吃?”葉家康問道。
“北方能種水稻的地方很少,所以北方人大都吃麵食、玉米、高粱等。”葉蕎點點頭。
幾個人吃完飯,把桌子收了,把碗筷洗了後又回了堂屋。
葉蕎拿花生瓜子和水果出來讓他們吃。
“姐姐,這是什麼?為什麼這裡長了一個疤?”葉家康拿著一個臍橙問道。
“這是臍橙,這個也不是疤,而是臍橙的標記,你看它是不是長得有點像肚臍眼?”
“還真有點像,難怪叫臍橙。”葉家康認真看了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