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們,相信朝廷,董賊他們不是拯救你們的仙神,而是吞食你們血肉的妖魔。造反前,你們被剝削,被不法官吏敲骨吸髓,造反之後,你們被董家他們盤剝,大量的財富被他們拿走,你們連殘羹都分不到。造反前過得苦,造反後,過得還是苦,這造反有什麼意義呢?犧牲生命的是你們,享福的卻是別人。”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紀仁軍隊休整完畢,再度出。
臨行前,周寬在董家莊看著董家莊老幼,動情地說道道。
董家莊老幼看著騎在馬上的周寬,露出複雜的神情,既有尊敬也有畏懼,還隱隱間有幾分親近。
這三天以來,周寬只做了一件事情——公平。
公平地將董操幾家的財富分給村民們,公平地審判董家莊園之中的種種案件。
看似很簡單的兩件事,讓董家莊的村民從一開始的畏懼疏遠,到了如今的敬畏有加,甚至期待周寬能留得久一些。
如果他在的話,他們的生活必然可以好轉。
只是可惜,周寬註定是要走的,他們甚至都不敢露出挽留的意思。
因為他們知道董操的厲害,害怕董操,害怕周寬失敗,等董操回來,他們被清算。
如今聽著周寬的話,董家莊眾多父老鄉親心緒複雜,因為他們細細想著周寬的話,覺得有道理啊。
造反前,我們被壓迫,造反之後,我們還是被壓迫,無非壓迫我們的人換了一批而已,那我們造反了個什麼勁啊?
尤其是看到董家那麼多的財富的時候。
不過,雖說想明白了,但董家莊的父老也不敢有太多的表現,因為他們害怕董操。
造反,可能之後會被打死,但如果現在不造反,可能立刻就會被董操打死。
眾人只能抱著崇敬的目光看著周寬。
希望周寬還有回來的一天。
如果到時候治理他們的官是周寬的話,那他們讓兒孫回來老老實實種地是再好不過。
“走。”
紀仁號施令,策馬揚鞭,帶頭賓士,奔出董家莊去。
董家莊內眾多父老鄉親看著紀仁一行策馬離開莊園,面色唏噓複雜,他們都未曾想到,有朝一日,董家莊會被攻破,更沒有想到佔領董家莊的人,竟然對他們更好,現在走了反倒捨不得。
只有少數幾人看到紀仁等人離開,鬆了口氣,眼中流露出幾分煞氣,終於走了,接下來的事,也好辦理了。
“如果說我們真的佔領了董家莊的話,讓周寬你來治理,定然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騎在馬上,紀仁笑著看向周寬道。
短短三日時間,民心歸附。
如果真的這麼一直持續下去的話,董家莊都可以姓周了。
“我只是個武將,若要治理,讓阿浩來吧。”周寬笑道。
“誰說武將就不能治理了?上馬能戰,下馬能治。文能安邦,武能定國。此方為蓋世人傑。便如諸葛武侯,明明是丞相,入的卻是武廟。未來你同時入文武廟,何等的不凡?”紀仁道。
“所以這更適合阿浩。”周寬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紀仁這個上司吹捧和畫餅,“而且入文廟的標準,不是看你為官時取得了多少的成就,讓多少百姓安居樂業,而是看是否給儒家經典寫註釋,這個我不行。”
文廟,那是祭祀孔老夫子的廟,陪祀的都是大多是孔子的弟子,其餘便是歷朝歷代給儒家經典寫過註釋的大儒。
要說進武廟的話,周寬還是有些想法的,只要他能取得戰功,努力努力,他努力努力,混到跟祖宗一個待遇,也是有可能的,但要說進文廟,那是真的()
不可能。
給儒家經典寫註釋,他既不會,也不想。
“也對,所以我沒那麼喜歡文廟,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不去供奉那些真正為國為民的,而是去供奉給儒家經典作註釋的。”紀仁道。
“你這話,與我說說便罷了,若是傳出去,也少不了麻煩。”周寬道。
文廟,天下讀書人的信仰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