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兩,壓大!”
這位席荷官只覺得一股熱血自胸口急衝上腦門,頓時兩腳軟,眼冒金星。
此時,對於這位經驗老到的荷官來說,當真是進亦憂退亦憂,愣在了大廳中央。
他不動不要緊,葉非天與蘇淵、王老爺此時分別坐在三個賭桌上。
今天的賭客大多都經歷或者聽說了前一天生的事情,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也不上手搗亂,三張賭桌,各自圍上了許多人。
“五百兩,壓大!”
“五百兩,壓大!”
“五百兩,壓大!”
三個人幾乎不分先後的開始加註,整個連雲坊一樓賭廳,都是葉非天、蘇淵、王老爺的聲音。
對連雲坊的席荷官而言,往常彷彿散財童子送錢來了一般的下注聲,此刻聽著卻異常扎心、刺耳,猶如戰鼓一般在他胸中雷動,他昨天晚上剛剛調整過來的心理狀態,又崩潰了。
也不能怪此人意志不堅定,換成是誰都會頭大如鬥,今天蘇淵、葉非天、王老爺各自為戰,戰法相同,儼然一副昨日重現的味道,只不過一分為三,更勝從前了。
“快快快,快去稟告坊主,又出事了。”席荷官總算還有點兒清醒過來,趕忙找人給劉彪送信。
一個時辰之前,坐在連雲坊總舵的劉彪就收到了訊息。
說王老爺等三人像昨天一樣,又去了賭坊。
劉彪心中微動,但是經過了昨天生的事,奇是奇了一些,總歸沒什麼大礙,再加上已經敲打過那荷官了。
多年以來這位荷官也算是為連雲坊鎮守一方,立下過不少功勞,本身的賭技也沒什麼好挑剔的。
劉彪相信,只要這位荷官可以冷靜對待,那王老爺一行人,今天定是帶多少銀兩就會送多少銀兩。
所以聽說他們又去了,也沒有太過憂心,只不過還是安排人盯著罷了,看他們輸光了又要幹嘛。
沒想到才一個時辰的功夫,連雲坊總舵門口就跌跌撞撞的衝進來一個人。
“放肆,沒規矩!”劉彪把酒杯往椅子旁的小桌上一摔,生氣的吼道。
“坊主贖罪,坊主贖罪。”那人哪敢怠慢,趕忙就跪在了地上連聲求饒。
“何事如此著急?”劉彪完脾氣不忘問問緣由。
“稟告坊主,是。。。。”那人被劉彪的怒氣一衝,有點兒傻了。
“有屁快放!”劉彪是什麼人?哪裡有什麼好脾氣,今天這傢伙若非真的有要事前來,就這個做派,定打不饒。
“稟告坊主,分舵出事了,那三人又來了。”被劉彪一吼,嚇破膽的小廝連忙磕頭說道。
“嗯?”劉彪橫眉怒目。
小廝不敢再有絲毫拖沓,原原本本的把王老爺、葉非天、蘇淵三人來了之後坊內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席荷官沒有辦法了,這才讓小的趕緊來請坊主定奪。”那小廝最後說道。
“他奶奶的,姓王的跟我玩兒這手。”劉彪氣的把酒杯摔在地上,咋了個粉碎。
“走,我倒要看看,今天他們究竟要幹嘛。”劉彪怒吼一聲,起身向外走去。
早有人點起人馬尾隨而出,一行人浩浩蕩蕩向連雲坊分舵趕來。
就在報信小廝趕去連雲坊總舵報信又隨著劉彪向回趕來的功夫。
葉非天、蘇淵、王老爺三人已經紛紛將賭注提高到了兩萬兩。
“兩萬兩,壓大!”蘇淵說道。
“兩萬兩,壓大!”葉非天也是如此。
“兩萬兩,壓大!”王老爺雖然不懂賭術,但是今天這種策略,哪裡需要什麼賭術。
此刻那席荷官正在王老爺對面。
他剛回來的時候,王老爺還調侃了一番。
“喲,年輕人,你怎麼又回來了?”王老爺當時說道。
荷官面色鐵青,也沒搭話,好在這幾手沒有任何事物,都輕鬆將王老爺的銀兩拿下。
另外兩桌的荷官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心裡大有波瀾,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是穩住了場面。
“等,等坊主到了,就好了。”那席荷官如此想到,不由得,搖骰鐘的度都下降了不少,眼睛更是左看看右看看。
生怕坐在另外兩桌的葉非天跟蘇淵,又搞出什麼么蛾子。
“1/2/4,7點小,莊贏!”蘇淵那桌的荷官擦了擦額頭汗水,總算又下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