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洛戈喜歡這樣的氛圍,很早之前他就想在這裡弄個家庭影院了,不知不覺中他那些微小的願望都被一一實現了。
回想起自己出獄時的情景,再看看眼下的現在,有時候伯洛戈也不禁感嘆,只要活的夠久,總會有些願望得以實現。
刺耳的音樂配合上血腥的畫面,暴躁的主角用電鋸切開了防盜門,在一聲聲慘叫中,把敵人攪碎成了一地的碎肉。
帕爾默對著影片指指點點,“這傢伙應該先鋸雙腿的,這樣就能令對方癱瘓掉。”
伯洛戈反駁道,“但他又不需要活口,鋸哪裡都一樣。”
“也是哈……”
這是個蠻奇怪的畫面,兩個人以專業人士的視角,觀看影片的同時,對著影片的專業性評頭論足。
臨近午夜時,電影結束了,這是部小成本的暴力片,基本除了寥寥幾句必要性的對話外,就是各種動作與血漿了……如果再多些冷笑話的話,伯洛戈覺得這部影片就像他日常工作的真實記錄了。
想到這,伯洛戈冷不丁地對帕爾默問道,“你想不想拍個電影。”
“哈?”
帕爾默開啟燈,收拾起錄影帶,他根本沒聽清伯洛戈的話。
“沒什麼。”
伯洛戈擺了擺手,拍電影需要較強的專業性,他一個門外漢,想做這些還是太遙遠了,但這多少算是伯洛戈的願望之一了。
瑟雷和他說過,作為一位不死者,伯洛戈最好多許幾個願望,這樣他漫長的餘生裡,才會有些事情可做,而不是像瑟雷一樣,在酒精中消耗著無盡的時光。
擺弄起收音機,伯洛戈調著頻道,搜尋著杜德爾的電臺。
在沒有工作的日子裡,伯洛戈的生活非常規律,他每夜都會固定收聽杜德爾的電臺,伯洛戈和杜德爾算得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伴隨著刺耳的電流聲,聽過無數次的臺詞響起。
“各位聽眾好!我是杜德爾,您一天兩播的忠實朋友,歡迎收聽本欄目!”
不知道為什麼,伯洛戈一聽到杜德爾這個開場白,他就想笑。
另一旁的帕爾默探出頭,他也經常收聽杜德爾的電臺節目,對伯洛戈喊道,“大聲些!”
伯洛戈調大了音量,這一樓層只有他們一家住戶,為此不必擔心吵到隔壁的鄰居。
“今日在開始我們的音樂鑑賞環節前,我有一個重磅訊息,要對各位聽眾分享。”
帕爾默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和伯洛戈一起收聽著。
“我在幾日前代表《灰霧、工業和美味鮮蝦脆餅》電臺節目,去採訪了冠藍鴉先生。”
冠藍鴉?
這個名字伯洛戈聽的有些耳熟,帕爾默則流露出些許意外的神色,他似乎瞭解這個名字背後的含義。
伯洛戈問,“冠藍鴉是誰?”
“你連冠藍鴉是誰都不知道嗎?”帕爾默吃驚道,“那你還真有些孤陋寡聞了啊。”
“別廢話。”
“冠藍鴉是位很有名的作者,那本《夜幕獵人》就是他寫的。”
聽到這,伯洛戈意識到這股熟悉感源自於何處了,原來是這樣,那本《夜幕獵人》被他擺在桌面上,才讀了幾頁。
伯洛戈對這個故事蠻感興趣的,他想找時間把這一系列都看完。
“但冠藍鴉已經快十多年沒寫過新書了,有很多人都以為他死了,你不清楚也正常……”
帕爾默接著說道,可還沒等他說完,杜德爾打斷了帕爾默的話,並且令帕爾默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中。
“在採訪中,冠藍鴉先生表示,他這十幾年來都在籌備一本新書,而這本新書將在不久後出版。”
杜德爾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新聞播報員一樣,彷彿他口中訴說的只是一則普通無比的訊息。
帕爾默愣在了原地。
伯洛戈拍了拍帕爾默,“你還好嗎?”
短暫的延遲後,帕爾默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像只猴子一樣,一邊轉圈,一邊起跳,然後興奮地抓起伯洛戈的雙肩,用力地搖晃著他。
“冠藍鴉!新書!”
他興奮的像只領到香蕉的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