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聽見這聲呼喚的時候已經知道不好,他下意識地轉身試圖反抗,可他背後那人的武藝極其驚人,曹昂轉身的瞬間,他已經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古銅色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
“嘿嘿嘿嘿嘿嘿。”那人瞪著曹昂驚恐的臉,獰笑道,“曹操汙衊我殺了曹嵩,害得我有家難回。
好啊,我今天要是殺了曹操的兒子,總算不虧。”
曹昂毛骨悚然,立刻想到了來人的身份。
“張闓?”
“正是在下啊。”
剛才那個給曹昂送去火把的大漢就是張闓,他強行剋制著自己的興奮,可還是笑得快要跳起來了,大仇得報的快感讓他渾身無比舒泰,手上又猛地用力,掐地曹昂一陣窒息,“曹公子,你說我稍稍用力,你是不是便當場死在此處?”
曹昂身邊的護衛這下也終於反應過來,紛紛拔刀指著張闓道:“快放開公子!”
“嘿嘿!嚇唬誰呢?”張闓手指繼續力,扼地曹昂臉色逐漸青,“就憑你們這點微末的武藝,難道還能從我手上救人?
都給我滾開,再上前一步,我大不了立刻帶著公子從城上跳下去,曹公治軍嚴格,想來日後必將爾等滿門誅滅!
曹公一個月給你們多少軍餉,拼什麼命啊?”
這話是一點不錯,要是曹昂有什麼三長兩短,曹操一定會誅殺所有的護衛滿門給兒子陪葬。
眾護衛面如土色,他們誰也不敢放棄曹昂,可誰也不敢冒著害死曹昂的風險跟張闓決鬥,同時他們也都相信張闓有殺死曹昂的決心——經過曹操的宣傳,天下人都知道曹嵩是死在張闓的手中,曹操的父親都隨手殺了,殺他一個兒子又有什麼了不起?
曹昂被緊緊扼住咽喉,他迅反應過來張闓是想利用自己的性命逼迫眾人開城,這麼說城外叫門的魏延就是他們一夥。
果然又是內奸!
徐元直使用內奸的本事果然厲害,決不能讓他們成功!
如果張闓真的想殺曹昂,他順手一下就能結果了曹昂的性命,而且這城牆也不算太高,以張闓的武藝跳下去與魏延匯合也不是很難。
但張闓卻選擇扼住曹昂的咽喉,讓他不出任何的聲音,就是逼迫曹昂的衛士開門。
現在蔡瑁等人都不在城中,一旦開門後果不堪設想。
到時候敵人飛快地佔據堅城,匆匆離開的蔡瑁反倒要吃大虧,而曹軍將立刻失去經營許久的要地,立刻陷入腹背受敵的絕境之中。
放開!放開!
曹昂被掐地說不出話,卻拼盡全力手腳並用拼命反擊,張闓嘿了一聲,手上的力道又增強幾分,曹昂終於被掐地昏死過去,再也不能反抗。
“愣著作甚?”張闓冷笑道,“你們幾個,去把城門開啟,若是開門,我自保曹昂無事,若是不開門,城池是能守住,可你們的性命嘛……只怕是不保了。”
眾多衛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露惶恐之色,可看著張闓的劍就在曹昂眼前不遠,幾個侍衛也只能大聲道:
“好了好了,莫要再說了。
我們聽你的便是!”
張闓笑道:
“這樣不就好了——傳曹公子令,趕緊開門!”
宛城是曹軍的棲身之所,現在曹操不在,曹洪也出兵在外,曹昂就是宛城曹軍的總帥。
他現在被張闓一招擒獲,生死就在一瞬之間,眾人都亂了方寸,只能聽從張闓指揮,失魂落魄地奔下城,操作宛城的閘門緩緩開啟。
如果蔡瑁和文聘有一個人在,這會兒肯定會有人前來阻止這件事。
可偏偏他們都已經出城,城外叫門的還本就是荊州軍的魏延,眾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閘門慢慢升起,而魏延大喊一聲,隨即率軍迅進入宛城,並立刻控制了城門的起落,越來越多的兵馬魚貫而入,黑壓壓的一群人趁著夜色不斷湧入城中。
城中守軍這才反應過來,魏延不過是一個曲長,哪裡有這麼多的兵馬,這些人怕是有上千,剩下的又是從哪裡來的?
“關門!關門!是敵人!是敵人進來了!”
荊州軍齊聲吶喊,可黑暗中卻響起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
“一派胡言,什麼敵人?
我乃大漢討逆將軍、兗州刺史徐庶,爾等何人,難道要與天使為敵?”
徐庶!
徐庶來了?
魏延迅入城,徐和立刻派人控制了城門,荊州軍本來還想抵抗,可徐晃早就一馬當先衝上前,揮動利刃將眾人逼退,城中群龍無,剩下的人在天使身份的震懾下哪裡還敢抵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徐庶軍兵不血刃奪城,宛城的城門再次緩緩關閉。
張闓扔下曹昂,緩步走到徐庶身邊,笑吟吟地道:
“咱們只有一面之緣,徐將軍還真的信任我。
若是我沒有來到宛城,你又該如何是好?”
徐庶之前就聽諸葛亮說張闓已經潛入葉縣,準備尋找機會配合劉備軍作戰,就算不能刺殺曹操成功,憑藉張闓的本事,一定也能攪得曹軍一片大亂。
而在陝縣的時候,徐庶得到的訊息是曹軍並沒有產生混亂,而是徑自出開始一路狂奔攻入潁川,甚至連續擊敗劉備,眼看就要斷絕了劉備軍的後路。
當時徐庶儘管判斷這極有可能是諸葛亮的計策,卻也不敢冒險,立刻率軍走武關進入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