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本領的時候急切行動是完全沒有用的,要是他手下這些臣子真有這種謀略本事,之前不說在李傕郭汜手下翻盤,起碼呂布守長安的時候他們能想想辦法,不至於這麼容易就讓自己被李傕郭汜控制住。
忠臣不是自稱就行,也不是隻會拿著天子莽就可以。
他們可以不怕夷三族,可劉協憑啥要跟他們這麼玩?
要是真的有機會反抗呂布,那兵強馬壯、忠臣充足的時候劉協會想辦法一試,可現在啥都沒有,這群人純純拿自己這個天子當賭注,那還是免了。
我沒有跟徐庶斗的智慧,更沒有跟呂布斗的武力,人貴有自知之明。
之前劉協不懂這個,年少輕狂讓他還想一搏。
但是經過了大事件,他很快成長起來,現在劉協對呂布的態度真的是非常好,甚至不吝嗇地開始準備給呂布的手下一一封侯,但徐庶考慮到剛剛出了這種事,再讓天子封侯肯定會被某些人抓住痛腳說這是呂布強迫,所以暫時也壓了下來。
劉協光長大,他甚至能在劉艾面前極其淡定地胡說八道臉都不紅,這讓劉艾明顯一怔,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他感覺這事情好像沒有自己想象的這麼順利。
哎,還好有子瑜助我啊。
天子已經靠不住了,這匡正天下的重任也只能落在我自己的身上,我身為漢室宗親,大漢宗正,這種時候也只能匯合眾多忠臣一起做大事。
等著吧,袁將軍的大軍不日就要南下,到時候呂布和劉備都要抱頭鼠竄。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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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渙拜見了天子和呂布,接下來當然要拜見雒陽城的真正控制人徐庶。
見雒陽城中一派繁忙的景象,袁渙不禁皺起眉頭,問徐庶道:
“徐將軍真的打算在雒陽耕種?”
“然也。”徐庶保持著微笑,平靜地道,“既然來了,我等豈能輕易放棄雒陽。若是我們跑了,此處的百姓如何?
他們不能跟我們一起離開,若是我們走了,又要忍受凍餒兵禍之苦,我們匡扶漢室,救的是天下的百姓,現在又不是被敵人打的守不住,寧可多費些錢糧,也一定要守住此處。”
袁渙默默點頭,微笑道:
“這倒是跟劉使君所言不謀而合,怪不得徐將軍與劉使君是知己,這……”
袁渙說到這的時候,突然又感覺有些不妥,這話聽起來像在離間徐庶和呂布,趕緊緘口不言,並把左慈的書信遞給徐庶。
徐庶微笑著接過書信,將包裹在外面的獸皮解開,取出裡面的絹書,仔細閱讀上面的文字,隨即笑出聲來。
“此事難道左道長解不了?”
“呃。”袁渙摸著頭道,“劉使君治軍嚴格,也沒有透露這信中的內容,煩請示下。”
“哦。”徐庶拍了拍頭,笑道,“看來有人想要讓劉使君難受啊。”
他把袁紹準備勸進劉備的事情原原本本說給了袁渙,聽得袁渙目瞪口呆。
“還能這樣?袁紹四世三公,呃,現在五世三公了,為何要做出這種事?”
袁渙就不明白了,三公已經是在人臣頂點了,這還有啥不滿足的。
天子已經被迎接回來了,而且現在一切都逐漸平靜下來了,大家就算不進入雒陽稱臣,列土封疆各自守衛一方也挺好啊,何必要這樣你陷害我我陷害你?
袁渙都能想象現在袁紹已經在大量宣傳這件事,劉備接下來可要被噁心壞了。
“呵呵,人家五世三公了,未必就還想為臣了。
這也尋常。”
“那可如何是好?”袁渙驚歎道,“要不,我等先把劉艾拿下,震懾那些宵小。”
此言一出袁渙又覺得自己好蠢。
袁紹擅長利用別人,怎麼會在意劉艾的死活,要是現在把宗正下獄,那更加證明呂布存心不良。
可要是這樣噁心劉備,確實還是不好對付,沒什麼經驗的袁渙還真是沒什麼應對之法,只能傻乎乎地看著徐庶。
徐庶拍了拍頭,總算明白為啥劉備把袁渙派到自己這來。
他微笑道:
“這個你放心,我之前就做了一些佈置,這天底下跟我徐庶玩這種手段還能贏的人還真沒幾個。
袁紹這書信不僅什麼用都沒有,倒還將把柄交到我手上,嘿,我之前正愁怎麼讓袁譚跟他這個叔父翻臉,這不是機會來了?”